就因为天地所钟、就能得偿所愿,而他一生艰辛、从不懈怠,为何却只能徒生心魔、不得往生?凭什么呢!他被困在那个小国覆灭之中走不出来,这人却轻飘飘地做成了他从前怎么都办不成的事?
是在嘲讽他心比天高、无能至极吗?
他偏不信邪!既然仁善无用,那他也弃它而去,温持善看了一眼弱小的温之仪,心想果然应该早点除去的,从前他到底还是太过仁善,原想着留个念想,如今——
没必要了。
早就放弃的东西,何必还养在身边,看着温之仪,温持善就仿佛看到了从前踽踽而行的自己,坚持着莫名其妙的仁善,一腔真心为他人,可他人呢?
未曾给予分毫的善意给他,若不是他救下了那个襁褓中的孩子,助其登上王位,焉能有之后的恩将仇报!什么为王的果决,不过是卸磨杀驴的遮羞布。
“都去死——”
闻叙几乎是在下一瞬毫不犹豫地冲向了温之仪,手中护身玉简毫不犹豫地捏碎,匆忙之下他随意抓取了一块,等触发之后,他才感觉到是师尊的神龙之力蕴荡开来,将温持善蓄力的魔球击溃在半空之中。
可神尊之力如何凶猛,在场所有人包括温持善在内,齐齐都被震退了老远,更何况是周遭的民居了,皆是倾覆在了这股强大的力量之下。
“呕——”作为被针对的对象,哪怕卸掉了大部分的力量,但温之仪还是不可避免地内府受伤,呕出来的鲜血甚至带着几许五脏的碎片,脸色更是肉眼可见地衰败下去。
金丹修士,在这样的力量面前,还是太弱了。
“我……”温之仪想说什么,下一秒就只觉得天旋地转起来,啪地一声,他听到了自己倒在地上的声音。
“他怎么这么脆弱?”不释也受了不小的冲击,明明两个人站的位置差不多,怎么温之仪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闻叙已经给喂了丹药,但温之仪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漏斗一样,此刻就算是填什么天材地宝进去,似乎都无法完全修补,唯有——
“咦?”
“你咦什么?”
闻叙发现自己的金光似乎在有意识地寻找什么,它游离在温之仪体内的各个角落,像是最为忠诚的斥候一样,在温之仪失去意识之后,更是肆无忌惮起来。
“温之仪什么来历,你知道吗?”
不释一讶:“你问这个做什么?他似乎是温持善带上合欢宗的,天赋不错,品性纯良,在温持善没有暴雷之前,他是除了你以外,修仙界最受欢迎的年轻修士,没有之一。”
闻叙:“我很受欢迎?”
“小师叔祖,对自己有点自知之明吧,坊间模仿你装瞎的修士,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了。”
“这么说,只有温持善知道温之仪的来历?”
不释点头:“可以这么说,你怀疑他来历不简单?”
“不是不简单,而是我怀疑他和温持善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至于什么联系,怪他阅历太浅,实在猜不到,“你们修佛的,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法门,可以将一个人的……切割、或者是剥离出去?”
“一个人的什么?你倒是说清楚一些啊?”这么模棱两可,他是神仙嘛,这都能猜得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