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时五十分,我拎上烟酒,拾级而上。这栋楼,共八层。我住三楼,还算不错,爬上爬下,真如冬夏所说,可以锻炼身体。但没电梯,爬八层楼,一天几个来回,还是有些费劲的。杏花没关门,上到八楼,屋里已传来喷鼻的香味。我打了一个喷t。屋里人听到动静,走了出来。是杏花丈夫,见到我,脸上带着笑:“来了,快请进。”男人迎我进屋,请我坐下。男人给我倒了一杯水,我顺手把烟酒递给男人。他略有些不好意思:“唉呀,来吃个饭,还颇费,买这么多东西。太客气了。”我说:“一点心意,千万别见怪啊。”杏花听到动静,从厨房跑出来,和她丈夫一样,又讲了一番差不多相同的话。我心想,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杏花打过招呼,便让男人张罗摆桌拿碗筷。“你稍坐,稍坐啊,菜马上就好了。”杏花说罢,转身进了厨房。趁他们忙碌,我悄悄打量了一下他们的居所。这是一间单房,墙角摆上一张床,剩下只余一条过道。屋里东西不多,但摆放有序,洁干净。面积虽小,也有着家的温馨。看得出来,杏花是个贤惠女人。毕竟是单房,屋里景象一览无余,包括女人的衣物,尽皆入人眼底。我有些不好意思,望向阳台,目光却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晾晒的衣服。其中一件,是蓝色内衣。只是,我不知道,为何明知有人上门作客,她都不曾收拾妥当。不过,或许,衣服还未干透吧。何况,今天天气也不算好,虽未下雨,但太阳还没出来。我想,只能如此解释。要不然,总归有些不妥当。换一个角度,杏花愿意请我上门作客,也是从心底里,把我视为朋友。如此一想,我便觉得,没什么不妥了。我胡乱思想时,男人去了阳台,拿出一张折叠桌,搬进屋里,摆好。屋里空间,便显得愈发狭窄了。我不好意思独坐,于是起身,想着帮着做点什么事。可根本没需要我做的事,就算有,男人也不会让我做。我有些尴尬,坐不是,站也不是。好在,不一会儿,杏花再次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碗筷。跟在她后头,还有一个人,正是丽枝,她端了一盆血鸭,系一个绿色围裙,头发盘在脑后,俨然大厨模样。丽枝摆好菜,对我灿然一笑。我回以笑容:“辛苦,辛苦啦。”接着,她们进进出出,把厨房里的菜端来,一一摆于餐桌。都是事先准备好了,只等我过来,就上桌的。桌子并不大,菜又很丰盛,摆了满满一桌,有鸡,有鱼,有红烧肉,凉菜热菜相互搭配,颜色也很适意。空气中,香味愈发浓郁,不知哪些菜是杏花做的,哪些是丽枝的手笔,反正,都很厉害,还没开始呢,已经让我直咽口水。房子空间小,位置有些挤,桌子四面,各坐一人。其中一个位置,就以床当座位了。怕吵着邻居,男人把门关了。杏花问喝什么酒?丽枝说:“阿谦带了红酒,要不,就喝他的?”杏花望着我说:“多不好意思啊,来我家吃饭,还喝你的酒。”我说:“我的荣幸啊,喝一点红酒,美容又养颜,大家一起喝。”丽枝开玩笑说:“好呀,来个不醉不归。”杏花眨眨眼,男人会意,便去开酒。我突然想起,忘了带开瓶器,正在犹豫,想不想下楼取开瓶器。谁曾想,男人从柜子里找出一个开瓶器,娴熟地打开了酒瓶。看来,他们是一对浪漫夫妻,很讲情调。男人开酒时,杏花又返身去了厨房,找出两个高脚杯,两个玻璃杯。她把高脚杯摆在我和丽枝面前,她和她夫君则用玻璃杯。拿着高脚酒杯,我愈发确信,杏花是个很有情调的女子。我坐在门边靠墙位置,丽枝坐床头,杏花挨着丽枝,她先生则靠近我。刚开始,我多少有些拘谨,倒了酒,只一小口一小口地抿。杏花一个劲地喊我吃饭,男人则不时和我碰杯。丽枝呢,直接动手,夹了很多菜,往我碗里塞。盛菜的碗里,很快放满了一大碗。碰了几次杯,大家话就多了,气氛也更热情起来。男人原本话少,饮了酒,话也多起来。男人叫老宋,听口音,和杏花并非同乡。我并不善饮,好在老宋和杏花,都不劝酒。丽枝虽也饮酒,但反倒劝我,少喝一点。大约以前,她知我醉过吧。大家吃饭,聊天,倒也很愉快。我:()情罪:女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