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执安哈哈一笑:“我并非悬天京人士,我自苏南府岐黄街而来……如我这样的年轻人,我院中也还有几位。”
“你想要去做,那就去做吧。”宋相道:“即便我已经老朽,也总不能让你对那执印之位失望。”“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陈执安闻言,站起身来,深深向着宋洗渠行礼,继而挺胸阔步,踏出这小院中。
他走到门亭处,宋洗渠忽然问他:“陈执安,你难道不喜欢悬天京之繁华?难道不喜欢荣华富贵?偏偏要铤而走险,与那些贵人作对?”
陈执安头也不回:“什么荣华富贵?我在梦中早已享受太多,悬天京中的荣华富贵虽有好处,却也入不了我眼。
而我心性执拗……见事若不顺气,心中恐生魔障,所以才讲究一个随性而为,到时让宋相见笑了。”
他就此离去。
宋洗渠独身坐在院中,不多时,秦闻昼走入门庭入座。
“少年之人,有此气性太过难得,他若能够执印,对于大虞天下而言,是一件好事。”
秦闻昼缓缓开口,继而又有些迟疑道:“也许会生出许多动荡来?”
“动荡又有何妨?若不早些动荡,莫说是等到天地倾覆,光是等到大乾那些吃人的修士驾驭神相汹涌而来,也是一场天下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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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相神色显得有些疲乏:“褚岫白这样的恶人活着,便是为了让止恶的宝刀开刃,这天下,总需要一些鲜血去洗涤污秽。
陈执安因为道义拔刀,要比那些趋利之人好上一万倍。”
他话语至此,忽而轻敲桌案。
一时之间,悬天京之下似乎有地龙翻身,自大地中有一阵阵清冷而又仙气飘渺的云雾升腾而出,顿时遮掩住了半座悬天京。
悬天京里浓雾笼罩,秦闻昼有些担忧的看了宋洗渠一眼,道:“宋相还要保重身体。”
宋洗渠点头,只有站起身来,走出院门,抬头看向东街方向,眼中多出几分艳羡来。
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匆匆数十年,到老再回观,还要羡慕这些年轻人尚且还有驰骋、冲动的光阴。
陈执安回了院中,骑上北寅马,腰间配上斗极长刀,一语不,踏马走出院中。
白间不知踪迹何处,一枚银针却悬在陈执安身旁。
云停、郑玄泽、6竹君三人中,只有郑玄泽骑马。
云停和6竹君踏步而行,身上真元流动,身影闪烁之间,却比骏马还要更快。
悬天京中浓雾萦绕,横生的雾气不知自何处来,却遮掩了太多太多。
于是,他们五人便就此在无声无息中出了悬天京。
无人在意,也无人察觉。
此时此刻,陈执安眼中杀机凛冽,他一路向南,骑过七经山,又勒马回,便看到……
即便是夜晚,繁华的悬天京中依然灯火通明,奢靡之气在其中流转。
陈执安又望向七经山下,那里,一队黑甲,几位门客,正踏马而行。
而此时,七经山上空中忽然聚拢云雾,刮起大风,又似乎要下起雨来。
陈执安抬头看去,云雾厚重,遮掩了星月,让这天地变得一片昏沉。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