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狗小说网

第112章 高端局1（第1页）

苏陌和侯开颜临窗而坐，侯开颜叽叽呱呱小嘴不停的说，苏陌听着，慢慢捋出来：侯开颜手里如今管了四个铺子，一个点心铺，一个绸缎庄，两个杂货铺子。侯开颜：“我每天很忙，要帮着我母亲打理和巡视母亲嫁妆的庄子和铺子，哪里有时间去学习琴棋书画？一天天的坐着不让动，闷也闷死了！”门口进来俩人，是莫珍珠带着她三妹莫馨雅。“开颜，你说那么多话，不累啊？”进来之前，莫珍珠在门口已经听了一会儿，都是侯开颜在说话，苏陌是一句都插不上，所以莫珍珠嗔怪表妹。苏陌看着和前段时间截然不同的莫珍珠，淡青色绣暗纹的上杉，珠光白绣大朵芙蓉花的长裙，简单利索的发髻上戴的是珍珠钗环，整个人脸色瑞泽发光，气度沉稳，这才是一个当家的世子夫人该有的气度！苏陌起身，朝着莫珍珠：“大嫂！”莫珍珠过来拉着苏陌：“外面热闹的很，听闻来了许多才女，有作画的、有抚琴的，有吟诗的，走，咱们也去看看？”苏陌点头，正待抬脚往外走，门口一个女声：“奴婢大长公主府佩兰，奉大长公主之命，请盛夫人过去说话！”苏陌看向外面，果然是熟悉的面孔，倨傲的神情，这丫鬟，正是那天在百花坊被青竹一根绸带捆了扔到墙上，被孟青脚踩脑袋那个武婢，佩兰。莫馨雅拉着长姐莫珍珠往后退，莫珍珠没有动。侯开颜上前一步，问：“大长公主在哪个园子里？”武婢佩兰对侯开颜态度稍好：“回侯小姐，在那边大花厅里。”侯开颜好奇：“你认得本小姐？”佩兰稍稍弯腰：“刑部尚书侯家三房的嫡小姐，婢子曾经在京都街市上见过几次。”侯开颜上下打理一番佩兰：“你倒是个有眼色的，本小姐问你，大长公主唤苏姐姐，所谓何事？”这话僭越了。莫珍珠赶紧呵斥：“开颜！不得胡说！大长公主唤五弟妹去说话，自然是有事，五弟妹若不介意，嫂子陪你走一趟？”她是国公府世子夫人，母家又殷实给力，她原本，也是个很有底气的。苏陌点头：“好吧，咱们一起去给大长公主请个安。”大长公主是先帝的姐姐，本就地位超然，今天来的宾客中，大长公主应该是最显赫的，去给大长公主请安，是应该的。莫馨雅又扯了扯长姐的衣襟，莫珍珠回手拉着三妹：“走，咱们都去给大长公主请安。”莫珍珠哪里看不出三妹对苏陌的排斥和不喜欢？她有点理解母亲对三妹妹那种怒其不争的心情了，又有点恍惚，前段时间的自己，也是这么拧巴，这么看不清世事的吗？原来，前段时间的自己，如此的不讨人喜欢？她昂首踏出屋门，示意佩兰：“带路！”莫珍珠一手扯着三妹妹，回身招呼苏陌：“五弟妹，走！”苏陌点头，跟在莫珍珠身后，侯开颜紧走两步，上去跟着苏陌：“苏姐姐，我和你一起！”她母亲开明，既任由她自幼学习经管铺子，参与生意，对她便约束不严，她经常在市井街市走动，身上有着后宅小女子少见的坦荡勇气和不怯懦不怕事的豪爽。甚至，她巴不得出点乐子，表姐家里，好歹是国公府，苏姐姐又是将军夫人，怕什么？便是两位姐姐不方便，她可以啊！不管出什么乱子，她们侯家又不是兜不住！檀香心机的跟在苏陌身边，殷勤的要去搀扶苏陌。青竹挡了一下，把檀香挡在身后，低声说：“不可和夫人抢道！”这话说出口，檀香这才发觉自己竟和夫人并肩，赶紧低了头往后退了一步，要继续跟着苏陌时，被三月挤了一下，她无奈的又退了一步。前面走着几个主子，主子们后面跟着的都是贴身的大丫鬟，檀香脸色不悦，奈何还未见到大长公主，还没有人知道她来自宫中，她自觉隐忍的弯腰弓背，一路小跑的和仆妇丫鬟们走在一起。梧桐苑两边，蜿蜒的河水斜斜的往外缓缓流动，河水似乎很深，听不到流动的声音，岸边几株杏花，粉白的花朵已过了观赏期，微风徐来，阵阵杏花雨飘落在水面，覆在河水上，缓缓往外流动，这种景象，让人无端的生起了一股子落花流水春去也，时光荏苒不可留的伤感。桃花、杏花，这两者都是花期很短的娇弱之花，这种花，有什么好看的？她想起盛淮安，那个风姿绰约的美男子，曾经似乎武功高强，曾经在西北边塞是敌寇都闻风丧胆的活阎罗，曾经，应该是将军府所有人中最威风的人，也是大家的主心骨，如今，日复一日的躺在病榻之上，犹如这随风飘落的花瓣，人生多无奈，半分不自由。而身后，还有人虎视眈眈，觊觎着整个将军府。蓦然，她觉得自己和盛淮安，似乎处境非常相似，都是如履薄冰，生存环境恶劣啊！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她低头闭目，用意识和老六交流：“老六，我准备和盛淮安说，带他进空间疗伤，你准备一下，帮他驱毒吧。”老六像是丝毫都不惊讶：“姐姐怎么这时候想这事，今日外面高手多，你还是打起精神，先过了今天再说吧。”老六是不惊讶，反正首领大人且死不了呢，他不急。首领大人进不进空间，他都能让大人一比一天好，有什么可着急的？作为一个活了几千上万年的神兽，时间对他而言，是最不需要珍惜的，所以他不急。苏陌做了决定，一时轻松了许多：“我拿定主意了，他帮我治疗寒毒，我带他进空间，两不相欠。”若是盛淮安痊愈后能时刻护着自己，那当然更好！苏陌不想说自己有点怂了。老六偏偏要提醒她：“姐姐！先顾着小命吧！”苏陌心中恼怒，她能不知道处境不好？不用猜，大长公主旁边，定是薛凝儿陪侍在旁，她们派佩兰前来传唤，来者不善。第二次在百花坊和薛凝儿争吵时，她曾经给薛凝儿射过一支麻醉针，看来，薛凝儿今日要借着她母亲的势，来找回丢的面子了。丫鬟佩兰走的不急不缓，越是如此，越是给人一种压迫感。老六嘚瑟：“姐姐，我早就说过，你要长久活着，是需要强有力的帮手的！”这意思，把盛淮安带入空间治伤，是对苏陌的恩赐？苏陌：。。。槽！还能不能继续聊天了？！一行人在长廊上转来走去，没多长时间，便到了杏园和桃园相连的院子。这个院子里，花木较少，靠后面起了两层的高楼，二楼上，有人在抚琴。楼下的大花厅里，四面廊柱用绢纱遮起，绢纱里面，正中靠后是一排软椅，面前摆放着高几。两边相对摆放了几排矮几，每张矮几后面，是放了软垫的小圈椅。大长公主是今日诗会上地位最尊贵的女性，此刻坐在对面正中第一派的软椅上，面前长长的高几上，摆放了十几盘点心。今日东道主，谢家大夫人杨氏陪坐在大长公主的一边，另一边，果然是庆安郡主薛凝儿。薛凝儿身后，几张椅子上，坐着的是王家和薛家的小姑娘。不过，大长公主和薛凝儿身边多了一张小椅子，椅子上做了身穿鹅黄春衫，年龄稍小的姑娘，苏陌看了看，低头想了想，这人她记得，是大长公主的婆家，薛驸马的兄长的女儿，薛凝儿的堂妹，薛灵儿，听说是有望入宫的一个贵女。大长公主好几年不曾出来参加宴会，今日出门，打扮的富贵奢华，光是头上的一整套钗环簪钏，明光闪亮，气魄逼人。苏陌跟着莫珍珠身后，下意识的看了看莫珍珠头上的珍珠头饰，嘴角翘了翘。她戴的饰品少，不过几个玉簪，清雅的很，莫珍珠戴的头饰，也不重。但是看上去坐着的大长公主和薛凝儿，都是出身高贵见过大世面的人了，怎么会这么恶俗？恨不得把每个能装饰的地方都戴上饰品，真的不觉得沉重？切！苏陌跟着莫珍珠福身行礼，心中对大长公主因陌生而产生的敬意，消散了许多。这也没有办法，她如今的状态很，奇特。她慢慢开始享受等级制度给她带来的那种尊重和惬意。但是对比她等级高的阶层，她又实在没有发自内心的敬畏。或者说，她享受了封建等级制度给她带来的便利和享受。但是，她的思想并没有被驯化，所以对比她尊贵的阶层，她没有给予对等的服从和谦恭。嗯，说白了，就是很双标！大长公主妆容和她女儿薛凝儿很相似，都是浓妆厚粉，极尽奢华。薛凝儿年轻，抹厚厚的脂粉只会艳俗，倒不那么让人恶心。大长公主四十多快五十了吧？厚厚的粉在脸上挂不住，若是表情丰富，似乎能看到脂粉簌簌而落，就，很惊悚。好在大长公主似乎也明白，所以，板着脸，并无太多的表情，脸上的妆容，倒也能多留一会儿。“说起来，本宫似乎好久没有见到盛夫人了，上次见面，似乎，已经好几年前了。”大长公主说话不像是寒暄，倒像是一种嘲讽。苏陌弯腰：“离陌见过大长公主，自从尚书府真正的千金苏瑶玉回到尚书府，离陌便再也没有进过宫里，也没有参加过雅集诗会，是有好几年没有给殿下请安了！”屋里众人都不由的抬头看看这位盛夫人：这位说话，有点憨头憨脑的，艮的很！这话让人如何接？苏陌神情放松，心说：与其你们背后关注真假千金的现状，不如我主动的把自己的底子翻给你们看，怎么？老娘直接亮出假千金的身份，你们傻了眼吧？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拐着弯的内涵老娘了吧？大长公主也诧异，她印象中的苏离陌，可不是这种性情。脸一沉：“听闻你如今得了将军府的益了，连养母都告，真是不知轻重，无情无义！”，！屋里众人不由的都伸手去端茶杯，这话，说的不好听，听的人都觉得不自在。大长公主好几年没有出席各种宴会，今日是重返上流世家社交场合的第一场，周围的夫人们除了今日的东道主谢大夫人，其他的都年纪稍小，对大长公主稍微有些陌生。今日桃花诗会东道主是谢家，当年和谢家相交深厚的世家宗妇们一部分被苏太后修理的隐忍低调，蛰居家中甚少出门；一部分小皇帝登基后家族远离了朝堂，被边缘化，他们的夫人们也识趣的不出来招摇；另外一部分，像是苏老太君那一辈子的人，都年纪大了，老的老，死的死，病的病，已经成了过去式。收到谢家的帖子，新朝炙手可热的权贵，比如刑部尚书侯家，今日来的是侯家三夫人，侯家当家主母候大夫人并没有出席。其他的，范丞相家里，来的是几位公子和已经定亲的小姐，摆明了，只是来捧个场子，并没有攀附之意，大长公主若是奉太后之命为小皇帝充实后宫，范家敬谢不敏。王丞相家里，来的是王彦和薛凝儿，带着家中几位小辈，能不能入大长公主的眼，家中也不甚在意。有的家里倒是来了当家主母，比如盛国公府国公夫人姜氏，这是大长公主懒得多看一眼的落魄世家，连带的姜氏带来的未婚女子，大长公主也没有多在意。严格的来说，收到帖子的世家大族倒是没有把谢家的面子搁在地上，都来了人，但是，来的人大多是家中不当家的夫人们，这些人早些年甚少能和谢家、和大长公主说的上话，和谢家和大长公主都不熟悉，来参加诗会是真的冲着相亲来的，因此，没人贸然附和大长公主，堂上的气氛，微妙的有点冷场。谢家重新出现在社交场合，往日人脉不再，因此谢大夫人对待今日所有到场的贵妇们都很客气，苏离陌是谢家的亲戚，她对苏离陌，更加亲切和气。谢大夫人笑：“离陌快坐！以前每年节礼去看望老姑奶奶，经常见到你，自从老姑奶奶身子不好，不见外人后，我们也很少能去给她老人家请安，说起来，我们也好久不见了，今儿这么一看，还不错，女大十八变，如今可比之前更加端庄雅致了！”苏陌今日穿的是新作的春装，雨过天晴色的锦缎，袖口和衣襟上用银线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身子微动时，浮光掠过，华丽的图案隐隐凸显，既素雅又贵气，浓黑茂密的长发简单的挽了发髻，用几根玉簪固定，清新脱俗。她最近经常操练，整个人的气质和以前不一样了，和在座的其他夫人小姐也不一样，往堂前那么一站，透着股子飒爽的朗利，一下子就把嫩黄粉红的小姐们都比了下去。厅堂里中年的夫人们看着苏离陌这打扮，有的微微点头，有点轻笑，有点不屑，太简单了，哪里像个贵妇人？年轻的夫人比如薛凝儿，没有定亲的比如王素素等人，看着就极为不舒服，总觉得苏离陌太有心机，别人都满头珠翠奢华的很，偏她如此简单寒素，讨人厌！大都忘了苏陌的祖母刚去世百天，她还孝期中。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若是苏离陌打扮的奢靡浮华，薛凝儿们又会说她不顾夫君病体，在外招摇不守妇道，总之，在薛凝儿们看来，苏离陌怎么做，都是不对的，她们怎么看苏离陌，都是不顺眼的。尚书府苏家自从老太君不在了后，和谢家连基本的亲戚礼仪都不在意了，上次苏瑶玉大婚，谢家派去贺喜的人，不仅被关到天黑，且备受冷落，若不是苏陌自掏腰包从大厨房里置办了酒席，她们谢家人连热汤热饭都没有。况且，如今谢家要重出社交场合，要多结善缘，苏离陌是将军夫人，何必得罪？所以，谢家大夫人对苏陌较为热情，并没有倚老卖老的说教和摆谱。大长公主给苏离陌摆脸子，谢大夫人视若无睹，又拉着苏离陌寒暄了几句。大长公主脸色不好看，哼了一声。她如今和谢家多有来往，谢家人看重老太君身边养大的这位，她自然也看得出来。先太后和当年的谢皇后在后宫中关系融洽，所以大长公主和苏老太君，以前在宫里见面，相互之间也颇为客气，要不她能允准薛凝儿和苏离陌前十几年那么交好？可最近这几次苏离陌和薛凝儿见面，苏离陌先是当众打了公主府的武婢，接下来和薛凝儿吵嘴导致薛凝儿忽然昏厥，连太医来了都看不出原因。主要是，苏离陌的人打了公主府的武婢后，大长公主一直在公主府里等着苏离陌上门赔礼道歉，谁知苏离陌始终没有低头的意思，所以，她对苏离陌越来越厌恶，内心里，她以为苏离陌是做了将军府的主母后，有点不识好歹，自傲了。谢大夫人有意和苏陌寒暄，问了几句婚后日子过得怎么办，苏陌中规中矩的回答了，谢大夫人：“不看不知道，平日里倒也不怎么留意，今日诗会，来了好多小姑娘，一个个的，都出落的漂漂亮亮的，都是大人了！”，！旁边有夫人们跟着点头夸赞：“可不是，春天来了，京都城内外各处的花都开了，年轻的媳妇子和大姑娘们都走出来赏春了，今日来玉津园这么一看，好多人家的小一辈都出落的越来越好看，新人站起来了，咱们这些人，可是老了！”“可不是，我家亲戚一个女孩子，年前看着还是个毛丫头呢，今日也来了，您猜在怎么着？都会作诗了，哎呦呦，我听了，又是惊又是喜，您说说，怎么一个冬天，孩子们就都长大了呢？”“可不是？我娘家的侄女啊。。。。”夫人们都开始别有心机的跟着谢大夫人的话音，花式夸自己家的女孩子们，有的说着，便命丫鬟出去把今日小姐们作的诗抄一份进来，在堂前朗读，供大长公主鉴赏。一时间，花厅里的气氛热情了许多，大长公主也不好再为难苏离陌。谢大夫人背后的程玉真出来，招呼莫珍珠和苏离陌几人：“请表姑奶奶这边坐，待会那边会传回了今日才女们的佳作，您几位都是有才华的，也跟着一起评判评判！”苏陌冲着程玉真屈膝：“大表嫂！”程玉真拉着她：“来来来，快坐。”扶着苏陌来到旁边的小圈椅上，苏陌坐下，一抬头，真是巧了，隔空正对两个人，都是老熟人，一个是范丞相家的才女范燕青，另外一个，是康宁伯府大小姐，京都上层世家夫人们不多：（）我只想岁月静好，别逼我大杀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