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默念这个名字的时候,她总会想起许久以前的记忆:母亲在一个雨夜生下了自己和双胞胎姐姐,在那个混乱的时代,带着两个孩子四处流落;曾经的天空是灰色的,洋溢着刺鼻的味道,除却母亲衣袍下的怀抱,到处都是危险。
直到某一天,自己遇到了“父亲”——纵使此前从未见过他,可第一眼,她就意识到了自己身上流淌着这个男人的血液。
他将母亲、姐姐与自己一同拥入怀中,从此以后自己便侍奉在他的身边。
身为父亲大人的女儿,妮雅的少女时代也依旧是艰苦的:父亲总是奔波在战争的前线,而自己也要尽到作为女儿的责任——侍奉他的起居,聆听他的教诲,也经常要受到他的管束与体罚。
不过,妮雅觉得一切都值得——比起当一只流落的小野猫,自己总算是有了依靠。
父亲的身边有着许许多多的女子,她们忠诚于他,服侍于他,为他参谋协力,与他上阵作战,也为他生育了许多孩子——自己的姐妹们。
父亲管束着自己的妻妾奴仆们,而这些来自天男海北、各个种族的女性们,也在他的调教下,成为优秀的配偶与母亲们——连接起她们人生的,除了父亲手中的皮鞭与胯下的雄物,也是那君父的博爱与威严,让她们钟情又敬畏。
“祝您安康,父亲大人……”
她记不得父亲与母亲的名字了,离别前的记忆也十分模糊。
父亲曾经用“女德”教育自己和姐妹们,其中的要义之一便是“忠主”——少女成年后势必要离开父母的庇护,进而将自己的身体和灵魂托付给新的存在——往往是拥有并支配她们的男子。
大概是因为如此,父亲才用某种方法,让她忘掉了一部分自己,进而展开全新的人生。
她耸了耸肩膀,在清晨的空气里打了个寒颤。
从睡眠中苏醒的自己,浑身上下可谓是一丝不挂——不过,她也习惯了在主人面前裸露自己。
胸前的一对乳房正轻轻摇晃着,乳肉的撞击让夹着金属夹的乳头恢复了知觉。
她轻轻“嘶”了一声,本能地想要摘下乳夹,手却在碰到后停了下来。
这是主人“赏赐”自己的思过之罚,除了两侧乳尖外,身下的花蒂上也夹着一颗——主人要求自己佩戴着它们,赤裸胸部和私处以表反省,没有命令不得取下。
“嘿嘿……”
想到这里,妮雅的心间便洋溢着一股幸福的暖流。
“有所归属”这件事,对她来说比什么都重要——而证明这份幸福与安全感的,便是视线下移所到之处,自己那高高隆起的小腹。
如今自己已经怀胎六月有余,平日行走都需要靠束带固定住腹部才行;所幸母亲教过自己猫人的“安胎之法”,才能使自己身怀六甲而行动无妨。
这是她怀上的,来自主人的第四胎。
有了先前的经验,她也可以更加得心应手地处理孕期与哺乳期的事项,同时兼顾对主人的服侍。
事实上,另外三个可爱的女儿,正在不远处的马车上熟睡着;她们的年龄差距大概只有一年多,也就是说,自己几乎是接连不断地怀着主人的孩子——自从归属于他之后。
“或许这世间,也正如月亮阴晴圆缺般无常吧……”
她抚摸着小腹,来到篝火的灰堆边,一边感慨着自己的经历,一边吹燃了木灰中的火星。
……
或许与许多人一样,妮雅降生在那个旧时代崩塌、新时代建立的前夜。
度过了颠沛流离的童年,身为父亲的菲格尼昂决定解甲归田,带着妻妾仆侍与子嗣们,隐居在了群山之中。
妮雅青春的尾声,终于能够享受到完整的、不受打扰的爱与教育——而父亲言传身教的,也正是他为新时代设计的纲领。
十六岁那年,菲格尼昂送别了艾珂与妮雅,运用特殊的魔法模糊了她们关于自己与家庭的记忆;流着“勇者之血”的猫娘少女们,便正式开始了自己的人生。
可粗心的妮雅,却搞坏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世间的纲常,最为重要的便是尊卑秩序。
由上古贤人确立,勇者大人维护的时序,其首要核心便是“男尊女卑”——承接天命、占据少数的男子,是天生的统治者,需施展身为上位者的威严与德性;占据多数的女子,则处于从属地位,需委身于男子才能存在。
而对于没有身份证明,尤其是没有所属男姓家名的流浪女性,皆可视作逃奴与叛逆者。
不想经受世间纷扰的菲格尼昂,给了女儿们身份证明,却没给她们家族的姓印。
初出茅庐的妮雅对此缺乏概念——某日,于山间美美地睡了一觉后,便将身份证明搞丢了。
似乎是某种巧合,倒霉的妮雅,偏偏碰上了私掠奴隶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