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杨买了煤炭,这东西放铜盆里取暖,比木柴耐烧,价格也贵,一百二十文,一百斤。
烟气少一些的,以银两计价,他暂时买不起。
这些煤炭,装了差不多三箩筐,给谢岩读书时用,算冬季物资储备完成一项。
他还买了十斤猪肉和十斤面粉,继续做包子卖。余下零散买了大葱、蒜头等需要用的配料。
另外添置了三格蒸笼,一次能多蒸些包子出来。
赵佩兰看他们回来,两个亲家也来了,到院子里招呼一声,就回屋泡茶。
晚饭早早蒸上了,没做够五个人的分量,看是烙饼还是下面条,先将就一顿。
王丰年说:“不用忙,不用忙,我们就来找柳哥儿说个事,等会儿就回去了。”
陆杨留他们吃饭:“天都黑了,还走什么啊?晚上就在这里住,正好客房收拾出来了,也方便。”
上回罗大勇来村里住过的客房,还留着没收拾。今天刚好住。
他开口,王丰年想拒绝也说不出话,就想去灶屋帮忙。
陆杨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硬是使唤他干活,把一堆事情都推给他来干,他就喜欢偷懒,这里磨磨,那里拖拖,能躲就躲了。
别人抢着干活,让他歇着,他就看不过眼,总要伸手帮一把。
他自小干活麻利,又独立惯了,家里家外一手抓,他忙起来,旁人都插不上手。
晚上给烙的饼子吃,昨天调的包子馅还剩下半碗,陆杨把馅料包进面团里,用手搓圆,再慢慢擀平。
数着人口,他做的小馅饼,五口人,烙了十张。全是肉馅儿。
今天买猪肉时,又是找的刘屠户。
陆杨短短几天,二次照顾生意,刘屠户送他一斤猪板油,这东西能熬出猪油来,是好东西。
他割了一块烫锅,用猪油烙的饼子,香得不行。
灶屋门开着,香气飘到院子里,被风一吹,往左邻右舍飘过去。
从前这个时候,谢家的饭桌很热闹,会有人上门来抢食。
如今一家家都馋得在外张望,吃着早吃腻的萝卜白菜,眼巴巴看着谢家说酸话。
“他们家真是有钱。”
“连着几天了,咋还这样吃?”
“有钱就是不还,你说气不气人吧?”
“现在谁敢要账?一言不合就把你捉去打板子。”
“怎么是捉我?我又没要账。”
……
等陆杨端着一盘饼子出了灶屋,这些声音就戛然而止。
从他家门口经过的人,步伐都加快,恨不得跑起来。
陆杨没在意,进屋关上大门,一家吃饭。
没有他在的饭桌无比沉默,陆家两口子和谢家母子相对而坐,互相尴尬的笑。
谢岩又恢复了话少的呆样,感受不到气氛般,由着三个长辈尬在这里,也不知找个话题活跃气氛。
陆杨进屋,就带来了生气,一桌四人看他的眼神彷如看着救星。
陆杨不自觉挺挺腰,又得意上了。
嘿嘿嘿。
这个家离了他真不行。
四方的桌子,给陆杨留了上下两个空位,陆杨坐下边。
饭都盛好了,每个人半碗,再吃些饼子垫吧,等会儿喝点锅巴粥,足足的。
赵佩兰已经问过陆二保和王丰年有什么事,他俩不说,赵佩兰不好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