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宿这事做得是大了些,却格外有用,昨日冯家收到消息,冯老太君立即昏死过去,到现在都不曾醒,冯家人心惶惶。
安静了一年的朝廷立即沸腾。
朝臣个个居高临下望着冯凭,魏王敢如此行事,指不定有龙椅上这位的示意,天下清平却带兵入城截杀,与造反无异。
但这位没发话那魏王便不是造反。
朝中人人自危。
仿佛又回到了圣上刚登基那年,魏王整日在朝中杀人,不服者杀,有罪者杀,圣上高高坐着,踩着血迎来了如今的局面。
魏珏没说话,自然也没人敢为冯凭说话。
朝中还有部分冯家的门生,此刻也一言不敢发,圣心难测,冯家已经倒台了。
河东势力一去,冯家根系没了。
几个臣子相互看看,没想到圣上手段如此雷霆,短短两年徐家冯家便都相继拔掉。
徐家本已倾颓,是反贼徐恒拉了一把勉强维持了世家的表象,随即又联合冯家才让徐家在皇城不倒。
可自从圣上登基后给魏王赐的封地来看,徐家早已成不了气候。
徐恒当日就死在了如今冯凭跪着的这个位置,被魏王一枪穿透了心肺。
那里曾经也死了徐恒唯一的儿子。
想起徐恒的儿子,众人更是深深打了个寒战。
圣上还是个皇子时,那人曾是圣上的好友,相互利用、各有私心,其中有几分真情他们不清楚,大家都只知道是最后是圣上赢了,那人在那个清晨死在了圣上的剑下。
徐家在这场夺嫡中赢了也输了。
看似是赢家却费尽心力人脉,死的死,打压的打压,最后什么都没得到。
魏珏终于出声。
“给诸位大臣看看花爱卿在河东查到了什么。”
花念呈上来的东西七分真三分假,那三分假的也是河东这些年出的罪过,混在一起,冯家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诸多证据一页一页传下去,再由人送到了冯凭手里。
冯凭看着这些证据瞳孔一下放大。
不可能,其中很多事情别人根本不知道,这些怎么会有证据。
站在外面的大臣看着冯凭的样子,知道这事定了。
冯家不可杀,可不仅仅是因为一幅丹书铁券,这还是开国皇帝魏诠当着天下臣民给冯家的保证,魏氏留下来的训言里就有这句话。
否则魏珏也不会头疼到此。
他不在乎所谓的祖先言训,但是他是皇帝,他姓魏才得以坐在这个位置,需要顾忌。
他需要在乎名声。
冯家还有一道圣旨,若皇帝昏庸残暴则冯家可杀之重选新帝。
皇家宗亲里有的是人盯着。
若他不让,这个借口就够有心人趁机引起动乱。
他不怕,但是百姓好不容易过安生日子,若时不时有动乱发生他还当什么皇帝,这些年起早贪黑算什么?
说来好笑,冯家那道圣旨也是拿来保命的,先皇昏庸到那个地步也不曾见这道圣旨现世。
魏珏一开始就防着冯家这道圣旨,他不断给魏宿放权。那道圣旨对魏宿来说是废纸,兵权在魏宿手上,谁当这个皇帝只有魏宿点头了才有用。
本来计划着魏宿登上这个位置他在幕后引出这道圣旨,没想到出了点小意外。
魏宿给他找的继承人到底是谁啊。
他是他亲哥,亲哥!亲哥都要瞒着。
他心里疑窦越来越大,魏宿不会耍他玩吧,真有这么个人哪还需要等花念慢慢教,直接入朝,他来教。
等花念调回来拜个太子太傅也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