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今天是我二姐的追悼会,你不过来吗?”
谢非然无暇顾及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手机号码的,忙问,“今天吗?”
“嗯,就今天。”郁珉的声音难得很正经,“我觉得二姐肯定希望你能最后送她一程。”
估计他身为最小的弟弟,这几天也挺忙的,和谢非然讲了几句话,就先把电话挂断了。
谢非然虽然已经知道举行追悼会的地址,但一时半会之间还是有些犹豫。
眼看上课时间也快到了,他被逼着快速做出一个决定,最终还是选择请假,换上一身黑色西装,套了件黑色羽绒服外套以后,就匆匆往举行追悼会的殡仪馆那边赶过去。
赶过去的途中,他还专门去买了一束鲜花,还选了郁琳最喜欢的白百合。
抵达目的地之后,他看到现场外围有一批安保人员严格把守着,并不是任何人都能进入那栋别馆参加追悼会仪式。
于是他只好给郁珉打电话。
没多久,同样穿着黑色西装的郁珉从别馆里面走了出来,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谢非然的身影后,就赶紧招了招手。
在郁珉的带领下,他这才成功进入举行追悼会的别馆内。
原来这是不公开的追悼会仪式,因为郁琳生前就不喜欢张扬高调,所以郁延负责她的后事也是以低调为主,不单不允许媒体有任何报道,就连追悼会也只让亲朋好友参加。
一些想要趁机跟郁家搞好关系的企业都被拒之门外,谢家同样也是被拒的其中一个,哪怕徐倩华从中做了很多工作,郁母也表示不想再见到谢家的人了。
只有那些长期合作的客户,才能派代表人物出席参加。
谢非然捧着一束鲜花走到举办追悼会仪式的大厅,瞬间引来了在场人员的注视。
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走到了郁家人的跟前。
此时他发现,郁延并不在现场,应该是暂时去处理其他事情了。
“你怎么来了?”郁母率先语气不善地开口,“琳琳已经走了,你跟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还来做什么?”
言下之意,她认为谢非然恬不知耻,还想妄图攀上他们郁家的关系。
谢非然早已料到她会这样针对自己,但他已经决定要来送郁琳最后一程,那就不会就此退缩。
“伯母,我终究还是她的未婚夫。”
他不卑不亢地回答。
“说什么未婚夫,你把你妈克死也就算了,连还没过门的妻子都要克死,我看到你只觉得晦气!”
郁母毫不客气的对他展现出尖酸刻薄的一面。
在场的其他亲朋好友都开始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纷纷朝着谢非然指指点点。
原来这些人都会在明天出席婚礼,给他们送去新婚祝福的,如今却像是吃瓜群众似的,在看他的笑话。
“妈!”郁珉连忙出声制止,“不要说这种话!”
“我难道说错了吗?”郁母越说越激动了,“是你这孩子把他带进来的对不对?他已经是个外人了,你还带他来这里做什么?”
郁启洋为了安抚自己妻子的情绪,也顺着她的话说了起来,“小珉,你妈说得没错,你不应该把他带进来。”
郁珉顿时一脸不满,“二姐要是知道你们这样说,一定会很伤心的。”
“我可听琳琳说了,那天试穿礼服的时间是这小子选的!”郁母更是怒不可遏地叫道,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要不是选在那天,琳琳就不会发生意外!”
谢非然目瞪口呆,没想到郁母是这么认为的。
试穿礼服的日子是设计师工作室那边提供的,谢非然当时也没多想,认为那天他下课早一些,就对郁琳说,选那天的话,他能早点过去。
然后郁琳就听了他的话,决定那天去工作室试穿礼服。
他微微张开口,想要去解释这些,但又觉得对方既然已经认定这个事实,那他解释再多也是枉然的。
毕竟他从小遭遇到类似的事情也不是一两次了,小时候他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他就还手,然后同学向老师告状,老师喊家长来了,每次都是徐倩华过来,然后问都不问,就先把他骂一顿。
她就认定是他的错,任凭他怎么解释都没用。
徐倩华会用“如果不是你的错,那同学为什么只欺负你,不欺负别人?”这样的话来说他。
久而久之,他就不乐意再去解释那些。
就像如今,他感觉就像是小时候所面对的那种状况,对方已经认定是他的错,那他解释也是徒劳的,说不定还会闹得更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