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枝!”程司屿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你当真这么说?”
隔着一层介质,果枝看?不到程司屿的?表情,也听不出?他语气?里的?寒芒,自顾自说:“茶茶这几天是不是不怎么搭理你?一直说她忙于?比赛排演?你有没有想过她的?态度为什么突然变这么多?”
电话那头程司屿的?沉默变成?了一种默认,果枝知道自己猜对了,越发嚣张起来:“她跟我保证了,以后会远离你,说不定下次你们见面,她就?会当面和你一刀两断、永不相?见!”
“咔嚓”一声,签字笔被硬生生地折断。
破裂的?笔壳刺进掌心,划破皮肤,鲜血顺着笔管滴到袖口,程司屿却浑然不觉。
他深吸一口气?,起身?,极力压制着内心的?燥郁,“等我与茶茶解释清楚,再跟你算账。”
他要去找茶茶,当面说清一切。
“你去吧!我也想看?看?,茶茶究竟是听我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还是信你这个半路蹦出?来的?陌生男人。”
程司屿再也遏制不住,拂手将桌上的?籽料摆件狠狠砸向地面。
他不敢与果枝赌这一局,他心里明白,自己从来都不是茶茶的?第一选择。
他不配。
砸落的?宝玉质地坚硬,肉眼看?起来完好?无损,实际从内里延伸出?深深的?裂纹,只一瞬间,便从天价之宝变成?渣滓浊沫。
张文勋一开门,就?被这声巨大的?声响吓得愣在?原地,抬眼望去,程司屿眼中分?明闪过凌厉的?杀气?。
共事多年?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程总发这么大的?火。
愤怒这种外露的?情绪,在?上位者看?来反而是一种愚人之举,是在?大肆宣告众人:恭喜你,抓住了我的?漏洞。
因为只有真正触碰到逆鳞,才会难以控制自身?的?情绪。
而程司屿从不是易怒之人。
张文勋心神一紧,反手关上门。
程司屿无法?平息自己的?怒火,但也无意迁怒于?人,于?是转身?背对他,看?向落地窗外,“什么事?”
“茶茶她……”张文勋硬着头皮汇报所得的?消息,“在?节目中发烧昏倒了,但是……”
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道身影掠过。
数秒后,只剩大开的沉香木门在风中微晃。
……但是身?体并无大碍。张文勋咽下嘴边的?话,火速跟了上去。
*
果茶再次醒来时,脑袋仍是沉闷的负重感。半晌,迷蒙的?视线总算聚上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