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
果茶进屋后,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光着脚就噔噔跑上?楼。
偌大的房间,只留了一盏微弱的台灯。
她轻手轻脚靠近床边,蹲下身,程司屿就静静躺在自己手边。
灯光映在他的脸上?,竟有种说不出的脆弱和孤寂。
犹豫几秒,果茶最终还是用手心贴上?程司屿的额头。
还好,不烫。
天?知道她在接到助理那通电话时有多慌张,她当时满脑子?都被他开口那句“程总生病昏迷,意识不清”震到发懵,什么也不敢问?,什么也听不进去。
在她印象里,程司屿是强大和从容的代名词,永远的运筹帷幄、云淡风轻。却忘了原来他也会生病,也会像现在这样虚弱地躺在床上?。
果茶正心疼不已,门外传来窸窣的声音。
一扭头,与?一只边牧幼崽对上?了眼。
小狗瞬间疯狂摇起尾巴,哒哒哒飞奔进屋,围着果茶嗅来嗅去,最后清脆叫了一声。
吓得?果茶赶紧捂住小狗的嘴巴,用气声哄道:“崽崽乖,别叫,哥哥在休息呢……”
她弯腰想将小狗抱出去,刚起身,手腕被一股力量扯回。
怀里的小狗“嘭”得?一声敦实落地,用愤愤不平的小眼神瞪了程司屿一眼,收到后者警告的眼神后,它喉间呜咽一声,委屈但听话地自觉趴到了房门口。
果茶懵懵回头,只见程司屿轻声问?:“茶茶,你回来了?是梦吗……”
他仰着头,似乎还未清醒,神情?里除了往常的温润外,还隐隐带着一丝可怜劲儿,跟方才蜷在她怀里的小狗如?出一辙。
“司屿哥哥,不是梦,我回来啦!”
果茶瞬间母性大爆发,坐到床沿握住他的手,“你身体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助理虽然事后又特地跟她解释“已经看过医生,目前一切正常”,但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得?听到他亲口说“没事了”才行。
程司屿却疑惑蹙眉,“嗯?”
仿佛在询问?:茶茶怎么会知道我生病了?我明明不想让你知道这种小事,害得?你担心的。
果茶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身体不舒服要跟我说呀,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但好歹也能陪陪你……”
“那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