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母子剩下的话,叶央也懒得听,转身走进火房,蹲下来抱着双臂,眼眶微微发红。她想自己对沈珏大概也有那么一些喜欢,不然不会因为他的话,胸闷得透不过气。可有点不明白,如果沈珏对她无意,为何今日在河边,会用那样的眼神看她。叶央虽然未尝过男女情爱之事,但觉得沈珏那种眼神不对劲。只是事已至此,她也不想,不愿细究。大概沈珏真的只是看在大郎的份上才对她特别照顾。如果真的是这样,也好,一年之约后,她便是自由身。睡房内。黄氏重重拍了下沈珏,颇为恨铁不成钢,低声斥道:“你说什么傻话,大郎都去了一年,叶央还是个黄花闺女,年轻貌美的,难道你想便宜其他男人?”沈珏沉默。黄氏继续说:“别说田老汉的孙子,就隔壁镇上那个胡员外都想娶叶央做填房,你说说你究竟想找个什么模样的姑娘。”沈珏眼神淡漠,神情麻木半晌,毫无情绪说道:“娘,儿子暂不想成婚,此事日后再说。”黄氏气恼不已,声调陡然变大:“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娘不管你了!”说完推门出去,门扇轻轻地弹回。黄氏路过火房,瞧见叶央蹲背影,心中火大想顺带说她几句。话到了胸腔,又觉得那瘦弱的背影可怜兮兮,遂吞了回去,现在弄得她不上不下,干脆把沈老汉拉回房,发泄一通。秋日的黄昏,薄雾映出地上的惨寂,空旷的院落更显几分萧瑟。傍晚的凉风,似比平日更加刺人心骨,人心仿佛也变得更加悲凉。一家人围桌吃饭,少了往日温情,齿唇间的饭如同硌牙的小石子,不能吐出却也吞不下。黄氏脸难看的厉害,平日数她话最多,此刻心中甚不是滋味,半分眼神也没有给沈珏。扒了几口饭,便回房把门一关。沈老汉尴尬一笑,说:“你娘就是这样,老大媳妇,二郎莫多想,过几天她就好了,我去看看她。”放下碗筷跟着进了房。沈珏自知对不起父母,却无法为自己辩解。甚至直视少女的勇气都没有。他察觉到,嫂嫂今晚似乎也有些不一样,闷闷不乐,一丝声响也未从她嘴中溢出过。白日明明对他笑语盈盈,那样鲜活。难不成她听见自己与娘的对话。想到这,沈珏的心降至冰点,好似烈日下的水滴瞬间蒸发,不留痕迹。“嫂嫂,方才”他急了,却在话说出口后,不知该如何解释。叶央握着筷子的手一顿,装作若无其事看向他,问:“小叔,什么事?”木桌对面少女微微皱起好看的秀眉,将疑惑表现得恰到好处。不知怎地,明明她脸上没有半分其他情绪,他却莫名感到一阵慌乱。使他如鲠在喉。叶央不再等他开口,收回目光,轻声说道:“小叔,我不会再让你造成困扰。”这句话在她偷听到沈珏和黄氏的对话时,就决定和他说清楚。黄氏和沈老汉一走,就是最好的时机。沈珏呼吸一窒,攥紧拳头。她果然还是听到了。桌上碗筷不多,叶央叠好,快速的走进火房。漆黑的瞳仁随着灶头的火光,不停地跳动着。这一夜,寝不成寐。黄氏气归气,第二日还是守在家中,只剩一个儿子,该操心的事还是要操心。不出所料的是,吴氏果真带着叶秀秀来了沈家。同时来的还有一位媒婆,说是隔壁镇上的富家小姐经过白鹿县时见过沈珏,便差媒婆上门询问是否定亲。殊不知,媒婆刚把来意说明,门外的吴氏一听见,赶紧凑上去,说:“沈珏是我们叶家定下的夫婿,什么小姐不小姐的,趁早收了心思。”媒婆诧异看向来人,又忙转身问黄氏:“这位妇人说的可是真的?”黄氏心头火气直冒,不愿在外人面前失礼,硬是压着怒气先跟一旁叶央说,“去衙门找二郎。”叶央十分不愿去见沈珏,但婆母的话又不得不听,只能先走一步。黄氏眼神都没带给吴氏一个,对媒婆讪笑道:“我们家二郎还未定亲,这妇人说的浑话,污我们二郎清白,你做了这么多年媒,应该清楚”吴氏一听,明明被欺负的是她闺女,这黄氏现在倒好,撇的干干净净,气不打一处来。“昨日沈珏欺负我们秀秀,可是十几双眼睛看的清清楚楚,你们沈家莫想抵赖。”吴氏把欺负二字,咬的重重的。叶秀秀有些心虚,扯了扯吴氏的袖子,小声说:“娘,还有人呢。”媒婆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心里打了几个转弯,这门亲事怕不是那样好说,就算沈家二郎暂未定亲,怕也与眼前这姑娘不清不楚。隔壁镇的富家小姐答应过她,事成之后给她二十两媒人红包,万一做不成,这一份好处没落着,还影响她声誉。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媒婆:“黄姑,今日那位小姐托我上门一问,既然已经问到,我还得回复人家,至于两家亲事,就看两个孩子缘分。”边说边往门外走。黄氏知是媒婆定是打了退堂鼓,也不打算挽留,二郎那样好,不怕没人:()寡嫂另嫁后,小叔子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