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还只是个预估,真打起来未必就如想象的简单顺遂,但这种感觉还是足够让人自傲。
“好啦,这里不用你们操心,早些到营里去。一营的精英,功力能强一分是一分。”祝雅瞳拍拍胸脯保证下来,向韩归雁,道:“雁儿,我这里只能给点掷石头的方法,具体战阵怎么调配,你得提前想通透了,再和征儿一同操练熟悉。到时候地面一片战场,空中又是一片,你一个人难以兼顾。”
“娘,这你也放心,人家晓得了。”韩归雁甜甜一笑,带着众人向陷阵营去。
骏马长嘶,众人快步出城免得听一片闲言碎语,咒骂之言。
出了城门十里行人渐少,吴征朝柔惜雪招了招手,这俏尼姑大窘,左看看右瞧瞧,面红过耳,忸怩片刻还是乖乖巧巧地跃起,落在吴征身前,叫他搂了个称心如意。
二人共骑一马,靠着宽厚的胸膛,柔惜雪又窘又是窃喜,垂眉顺目,谁也不敢看。忽听吴征咬着她的耳朵道:“惜儿,劳你费心帮我一个忙。”
“哪有什么帮不帮的,要惜儿做什么?”柔惜雪声如猫叫,躯若猫蜷,娇羞难安。
“前些日子在昆仑派里,我和几位师弟师妹切磋武艺,他们这些年修行颇多缺陷,也有许多疑难。这一回决战非同小可,他们的武功多深一层便多安全一些。等半月后他们来了陷阵营,你帮为夫想想办法,指点他们一二。”柔惜雪听得是这种事情,当即要张嘴,却被吴征打断道:“乖乖惜儿可一定得帮这个忙,我可是牛皮全给他们吹出去了,他们也提前谢过大师嫂。你要是不答应,我的脸可没地方搁。”
“哪有……哼哼……什么大师嫂,人家配不上……”柔惜雪给羞得额上见汗,道:“主人勿忧,惜儿一定尽心尽力。”
“惜儿最乖。”
吴征畅声长笑,一夹马腹放蹄飞奔,眼看着将至陷阵营才放开柔惜雪让她跃回,以免她羞得缩进马镫里去。
进了大营,忙碌的一天就此开始。
吴征在一处安静的营帐里修行两个时辰,出来时韩归雁正在召集将士们集合列队,准备操演战阵,吴征便溜去匠作营。
匠作营里忙得热火朝天,大匠们人人手里都忙得不可开交。
吴征扫了一眼,连送来的饭食还有大半未动,想是忙得连吃饭都顾不上。
瞿羽湘拿着张图纸,正和一位大匠一边商议一边修改。
待他们商议定了,大匠将图纸取走,瞿羽湘又新取一张白纸,提笔写写画画起来。
吴征轻手轻脚摸到瞿羽湘身后,探头一看,见女郎所画已有轮廓,四轮两轴,一座圆弧拱顶内用三角架子支撑。
这轮廓尚粗糙,瞿羽湘在一旁画着许多小零件,柳眉微蹙,正构思如何含楔落榫。
建造机关之术吴征一窍不通,却是瞿羽湘的拿手好戏,当年随手布置的几个粗陋机关陷阱就险些要了吴征的命。
她正一展所长,似乎在绘制什么威力极大的攻城器械。
吴征虽掩去了呼吸若有若无,但挨得近了,身上熟悉的男子气息却瞒不住瞿羽湘。
女郎从沉思中惊觉过来,回身看见吴征正探头探脑,嗔道:“老爷悄悄站在身后,吓人家一跳。”
“看你正凝思不好打扰你。”吴征被发现,索性坐到她身侧看着图纸,道:“湘儿画的是什么?”
“抛石机!”瞿羽湘将图纸推到吴征眼前,指点着道:“不是拿来攻城的,是准备拿来打重骑的。”
燕军铁骑一旦冲起来似江流滚滚,当着披靡。
徐州一战这支重骑参战不到一个时辰就发挥巨大的威力,对盛军造成极大的杀伤,连韩归雁与陷阵营高手都接连遇险。
这些日子来,陷阵营倒有大半精力都放在如何对付这支无敌雄兵之上。
“很有想法!”吴征大赞。
重骑最可怕的地方就是汇聚成阵如洪流,以抛石机抛出巨石,同样可以极大地破坏重骑阵型。
吴征想了想,又道:“我看抛石机一出来就成众矢之的,燕军铁骑会不管不顾地冲进我军阵型,一路朝抛石机犁过来。”
“先不说这些,到时自然见分晓!”瞿羽湘伸指在唇边一竖,提笔在纸上绘制好的抛石机轮廓旁做了些标记,两人对视,心领神会。
瞿羽湘道:“这东西做是不难,湘儿是想有没有办法可以提前准备好物料藏于后军,在战场上两军交战初始,双方缓慢推进接阵的这段时间里快速搭建,这时推出来更为出奇不意,敌军仓促下无法变阵应对,作用会更加大一些。”
“想不到当年拿来对付我的机关搭建之术,如今用在战场上这么神妙。”
“老爷。”瞿羽湘俏脸涨的通红,双唇紧抿,看样子是真的急了说不出话来。
“呃,我错了,不该开这种玩笑。”
“今后能不能不再说这事了,一提起来我就心慌难过。”瞿羽湘又是懊悔,又是有些惊惶。见吴征肃容致歉诚心诚意,急得眼圈儿都红了。
“好。我一定不再提,这种玩笑也开不得。”吴征一口应承下来,伸手在她眼角一抹,道:“不哭了?我没有记仇的意思。”
“人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