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征亦现身招手,朝冷月玦新奇地打量两眼,竖起指头赞了一声!
冰娃娃日常皆着白衣裙装,今夜则在祝雅瞳的嘱托之下换了身玄色,上身短衣扎在裤头里愈发显得腰肢纤细,而一双比例极佳,大显身材修长的美腿被紧身的裤管裹得笔直圆润。
比之平日少了些淡淡的仙气,却多了些干练与神秘。
三人施展轻功自阴影里转过重重屋角,到了南城的一处小院才上了辆破旧马车。
车厢并不宽敞,更是腥臭扑鼻,月光下车厢后的平板车上,铁笼子里隐隐绰绰的暗影蠕动频频,见之让人发憷。
冷月玦鼻翼微微开合,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这是什么?”
祝雅瞳神秘一笑,心下大是得意:玦儿已是练武的奇才,可修为一项上看着也不比小乖乖高到哪里去。
至于眼光见识更是差得多啦,做些阴私事儿什么环境都得忍一忍,小乖乖就不挑拣。
吴征挑了挑眉毛道:“老葛头在北城的夜宵摊子生意兴隆,就是卖些平常吃不着的东西。什么龙虎斗啊,龙凤汤啊,冷师姐猜一猜?”
冷月玦又抽了抽鼻子,沉吟道:“龙凤汤该是蛇肉和鸡肉吧?龙虎斗又是什么?这世上可没那么多老虎给人捉。啊哟,难道是……是……猫儿?”
“答对了!”吴征忍着一肚子的笑意,纯心想看看不谙世事的冰娃娃一副恶心的神情又是什么模样。
不想冷月玦美眸睁得更大,探头探脑了一阵问道:“好吃么?”
几笼子的蛇怕有不下十来条,斑纹交错的外皮,蠕动纠缠的模样,吴征看了都有些反胃。
至于猫肉一物更是奇怪,再怎么有人赞不绝口吴征是连闻都不想闻的。
冷月玦这一副模样儿看来颇有跃跃欲试之意,真端上碗猫肉给她也是先尝一尝再说。
吴征撇了撇嘴角,愣了半晌才心道:这妮子没救了!
老葛头的夜宵摊摆设在北城边上,摊子背后就是他的小院,隔着条路便是西城的地界儿。
所谓东贫西贵,南富北乱,西北城交界之处最是特异!
静夜里来此的大都是些三教九流的江湖豪客,个个喝的醉醺醺的嗓门吼得震天响。
偶尔也有些奢华车驾停下,衣着不凡的人物低着头来此尝一尝鲜。
赶车的车夫向老葛头打了个招呼,轻车熟路地赶着车马入院,须臾又将关着活蛇的铁笼子卸下后自赶着车驾离去。
食客们见来了活鲜顿时鼓噪起来,一旁有些正路过或者刻意等候的豪客也急吼吼地入了座。
夜宵摊子生意火爆,人手却少,十二张方桌上还有不少未来得及撤去的碗筷。
有些食客心急火燎自行帮忙收拾起碗筷来!
“给老子放下,关你屁事!想吃就等着不想吃滚蛋!”老葛头长得瘦小,一双眼睛却是牛眼般瞪得圆圆的,说起话来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丹田里吼将出来一样。
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老葛头一顿怒吼,挨吼的食客居然一句话不敢接,乖乖地放下碗筷陪着笑道:“葛爷,来碗龙虎斗,嘿嘿,嘿嘿。”
“都等着,老子去剥蛇肉!吃完的把钱扔桌上自己走人。”老葛头回了自家小院,砰地一声甩上院门。
登时敛容一路小跑上了二层小楼,闪身入内后对着三人急忙跪地叩首道:“家主万福金安。”
“起来吧。”
老葛头几乎是腾地一下弹了起来,却不敢抬头半躬着身子道:“见过吴大人,冷仙子。”
“这些年辛苦你啦。”祝雅瞳回眸一笑以示安慰道。
“老奴漂泊半生险些送了性命,得家主保下命来安顿于此,从前已是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为家主办些小事半点也不辛苦。”
“嗯。你做得很好!先下去罢,这里不用你伺候。”祝雅瞳瞟了眼冷月玦又道:“来三碗龙凤汤,龙虎斗也来一点。”
老葛头如奉天令急忙离去,冷月玦蹙着眉好半晌才问道:“母亲,这位可是[血手人魔]葛飞沉?”
“是他!”祝雅瞳淡淡一笑解释道:“昔年他杀了[巧夺天工]岳天工满门老幼八十三口,实因岳天工垂涎他妻子邵山卉美色。趁着葛飞沉外出时以幼子为胁,强辱了邵山卉。此后又胁了他妻子要杀葛飞沉。邵山卉不肯就范寻机自尽,葛飞沉才没落入罗网逃了一条性命,日后武功大成自要前来报仇。呵呵,血手人魔?岳天工死有余辜而已。”
“是母亲救了他?”
“嗯。他屠了岳天工一族被安了个血手人魔的名头。岳天工是长枝派的庸属怎肯放过他?彼时他已身心俱疲一身带伤,我让他隐姓埋名远离燕国来这里做些小事情。现下他又已成家儿女双全,也算是聊补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