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才落,门扉轻响。
洛久瑶脑中的弦骤然绷紧了,下意识侧首。
洛久珹扬了扬眉头:“我说到做到,找人来捉你了。”
洛久瑶:“……”
宫侍的声音传来:“殿下,您吩咐的水和布巾。”
洛久珹应:“放那儿吧,退下。”
说罢又望向洛久瑶:“自己去取,我怕你额头的火把我这宣明殿也烧起来。”
洛久瑶不动:“若被人瞧见皇兄在帮我,怕是你也会背上嫌疑。”
洛久珹一时无言:“我就不该怜悯你。”
洛久瑶:“多谢皇兄。”
洛久珹懒懒散散走去,捧着水盆绕回。
他随手将铜盆放在紫檀小几上:“有手有脚,等着我给你敷?”
洛久瑶才拎起布巾,却又被他一手打开了。
洛久珹瞥一眼她缠着细布的手腕,将布巾浸到冷水中:“笨手笨脚,到时染了一盆血水,免不得又要牵连我。”
洛久瑶不做反驳。
“好好降降温。”
洛久珹拧干布巾,随手扔给她,“落个水就这幅惨样子,真是娇气死了,也不知你这副模样,当年怎么没死在若芦巷。”
洛久瑶叠了又叠按在额上,烧得发干的眼皮也缓和些。
“多谢皇兄。”
洛久珹别过视线:“少自作多情,我是怕你死我这儿,怪不吉利的。”
屋室安静一会儿,宫侍送来驱寒的药汤,洛久瑶老老实实喝下。
看着她眉头也不皱的喝下药汤,洛久珹再次开口:“伺候你这么久了,现在可以说说你与贺家小姐究竟是怎么回事?真如传言那般是你看上了秦王世子,要横刀夺爱啊?”
口中还残存着苦涩的药汤味,洛久瑶仰面扶着额上布巾,忽而笑了:“皇兄有没有想过,那贺家小姐,万一真是我杀的呢?”
炭炉里烧着充足的银丝炭,可她阴恻恻的话一出口,洛久珹竟冷汗直流。
看他骤然同她拉开距离,洛久瑶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