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除夕夜,街道张灯结彩,火树银花。商烛铁面无私,扣着裴京越就上了派出所,轻车熟路把他按在后悔椅上,给警察看他扇程辞耳光的视频。
证据确凿,程辞脸上的印子赫然在目。
警察按照流程调解一番,程辞在商烛的示意下,坚决不同意和解。
“拘留三天,罚款五百,快点快点。”
商烛双眼活络泛精光,对流程了然一心,她之前在路上和人吵架,给了对方一巴掌,也是拘留三天罚款五百。
警察知道裴京越的身份,尝试继续调解:“这个情节还是比较轻的,还有调解的余地”
商烛言之凿凿:“不行,对于恶势力必须打早打小,露头就打!公事公办,警民联手促进社会和谐。”
程辞捂住脸坐在一旁,都不好意思出声。
最后,在商烛的据理力争、程辞的号天哭地,以及裴京越的供认不讳在之下,裴京越被拘留三天,罚款五百。
警察再次问裴京越:“裴先生,你这边真的没有异议了吗?”
裴京越神情冷硬:“没有,我接受任何处罚。”
签字画押后,商烛总算是出了口恶气,当初裴京越报警导致她被拘留一个月,这口气她憋到现在总算是出了。
手指戳了戳裴京越的额头:“在里面要好好反思,洗心革面从头做人。现在是和谐社会,哪里能容忍你这种恶势力的存在。”
她凑近,继续笑着道:“就知道报警抓我,现在也轮到我报一次警了。小老弟,好好享受我的生活吧。”
在认识商烛之前,裴京越怎么也没想过自己居然有被拘留的一天。
他尝试体验商烛的经历,指尖抚摸监房的铁栏,带着金属的冷硬。他被关押在单人间,巴掌大的盈尺之地,一张单人床,一个洗漱台和马桶,就是监房的全部了。
说实话,被拘留的日子相当难熬,他无法想象,商烛那样的狂躁症是怎么在拘留所坚持下去的,她居然没有拆了监房,脾气已经算够好了。
裴京越和家里人关系不好,逢年过节他基本不回主家,父母那边也不会主动联系他。
这次商烛以前妻的身份充当家属,她签了家属通知单,拘留所没有再另行通知他家里。
以至于他被拘留三天了,家里人都不知道。
对于商烛的大义灭亲,程辞感激涕零,抱住商烛又哭又笑,认定自己是商烛的挚爱,商烛为了他上亲手把前夫送进拘留所,这是多大的偏爱。
初四这天早上,裴京越从拘留所出来。
他谁都没通知,自己拎着包出门,也没让人来接他。
比起除夕那天晚上,天气回暖了很多,暖光倾渫,圆鼓鼓的麻雀在路边草丛里惊腾。
眸光挪到路口,半昏看到有辆白色电动车,一个身穿黑色卫衣的女生靠在电动车上玩手机,兜帽把头完全盖住,只露出半点莹白的下巴。
姿势懒懒散散,皮靴鞋尖没节奏地乱踢,失修路面鼓起的砖头被她踢裂成两截。
旁边一辆宝马路过,喇叭鸣响,她咬牙切齿站直,往宝马驶去的方向腾空踢了一脚,“开个破宝马了不起啊,下次让我看到你,轮胎都给你卸掉!”
裴京越朝她走来,在距离她一米左右的距离停下,眼睛很干,眼眶却又发热。他搓了下干燥的脸,才确定自己有没有哭。
商烛收起手机,扬起下巴笑得嘚瑟:“爽了没,你当初报警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
“你是在报复新婚夜那晚上我报警?”
“不然呢。我和你说的,得罪了我,你这辈子就别想过好日子了。”商烛还在笑,威胁的话总被她说得霸道又暧昧。
“那就好。”裴京越迈开步子走近她,“我还以为你是为了给程辞撑腰,才弄的这么一出。”
“你们算什么东西,也值得我来撑腰。”商烛戴好头盔,坐上电动车。
裴京越以为她是来接他的,结果商烛自己开车电动车走了,他在后面喊:“我还没上去呢!”
商烛头也不回:“以为我来接你?做梦呢,我就是来看你笑话而已。”
裴京越站着,捏捏眉心,拿出手机准备打车,这个路口不好打车,等了好几分钟都没司机接单。他的助理和司机早放假回老家过年了,更没法来接他。
打算叫温祈,电话还没拨出去,白色电动车以嚣张的漂移弧度停在他面前。
商烛坐在车上问:“打不到车?”
“嗯。”
商烛:“没人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