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跟董淑和说是要去帮梁国栋带孩子,为了避免腥风血雨、大闹一场,就只说她去疗养院上班了。
“不用热了,我吃过了。”
这会儿梁月听感到一阵疲惫,换了鞋,就往房间里走去。
“你休息吧,不用管我。”
“砰”一声,房间门关上,把董淑和错愕的神情和追问关在门外。
“诶你这孩子,这么晚回来,你上哪儿吃了啊……”
房间内,梁月听和衣躺在床上,戴上头戴式耳机,将声音开到最大,把一切东西都隔绝在外。
她实在太累了。
不想跟人说话,也不想跟人交流。
就这么躺着,听着耳机里乱七八糟的音乐,盯着天花板出神,竟然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
耳机已经因为没电关机了,隔着压在耳朵上的隔阂,隐隐约约听见敲门声。
不轻不重,饶有节奏,只响了两三下。
梁月听摘下耳机,从床上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皱着眉问了声,“谁?”
门那边静了几秒,然后传来一个声音。
“开不开?”
吐字缓慢,语调略沉,声音略有些哑,还有点标志性的不耐烦。
林照野。
梁月听眉头皱得更深,看了眼手机上显示凌晨三点半的时间,犹豫了两秒,还是打开了门。
少年一身黑衣,还夹杂着夜风的凛冽,像是刚从外面回来。
他眉眼倦冷,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从上到下,似乎又是一场无声的打量。
像极了初见那一天。
梁月听正想骂人,忽地就着客厅窗外透进来的昏暗路灯光,看清他脸颊上的伤口。
嘴角也有青紫,伸出的手骨节分明,关节上却也有尚还新鲜的伤口。
血腥气。
梁月听细眉快拧成一个八字,低声问他,“你干嘛去了?”
林照野不答,只是看着她。
半晌,少年扔给她一个东西,在黑暗中划出抛物线。
梁月听一惊,连忙松开攥住门框的手,手忙脚乱地伸手接住,最后终于落在她怀里。
质感和重量都很熟悉。
甚至连气味都很熟悉。
梁月听顿了片刻,抬头看他。
少年站在门口,神情隐在黑暗里,看不真切。
“果断的人总要有点奖励。”
他这样说。
梁月听缓慢低下头。
……那是她的日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