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饿不着哪儿行啊?”刘管家眼看无力挽回,只能对着岸边大喊道:“老奴回去就让人准备些东西捎来,谭将军一定要记得让人取啊。”
谭砚邦朝他摆了摆手,这才回去复命。
其实刘管家的担心纯属多余。
他家王妃虽然嫁入王府后一直养尊处优,但过去在乡下会得可不少,养活自己问题不大。至于周榕,他倒是自幼娇养着长大,但性情比较恣意,山珍海味能吃,粗茶淡饭也不介意。
唯一该担心的人,他反倒给忘了,那就是成郡王。
成郡王才是真正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尤其这次周远洄把他留下,还给他安排了去处。
“嫂嫂!”成郡王跑来找喻君酌哭诉:“你可得救救我啊,我二哥让我跟着将士们一起训练,早晨天不亮就要晨训,上午练一个半时辰,下午练两个时辰,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啊?我也要去吗?”喻君酌吓得够呛。
“只有我,我命怎么这么苦啊。”
喻君酌闻言松了口气。
“嫂嫂你可不能不管我啊,你帮我找我二哥说说情吧。”成郡王央求道。
喻君酌不太敢去找周远洄,怕把自己搭进去,但他看成郡王那模样太可怜了,便鼓起勇气决定去试试。
周远洄早饭后就去了大营后头的林子里,喻君酌问了一圈又走了好远,才找着人。
男人拿着一把锯子,正在林子里锯木头。
听到脚步声后,他头都没回,就猜到了来人是谁。
“老三让你来找本王求情?”周远洄开口。
“嗯。”喻君酌有些惊讶:“王爷怎么知道来的是我?”
“脚步虚浮无力,一听就知道是没习过武。这营中未曾习武的只有你们三个,榕儿会跑着过来,老三人不到就会先喊二哥,剩下的就只有王妃了。”
喻君酌看着周远洄的背影,心道这人心思好缜密,不愧是淮王殿下。
“那……”
“求情的话,你就跟他一起。”
“哦。”喻君酌立刻把话咽了回去,改口道:“让三殿下练练也挺好的,强身健体,还能防身。”
周远洄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叛变”,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喻君酌来了一趟没帮上忙,不好意思太快回去,于是走到一旁的树桩上坐下,看着周远洄锯木头。对方动作很利索,一脚踩着固定,锯子拉得呼呼作响,几下就把一根小臂粗的木棒锯断了。
“不走,是想帮忙?”周远洄看向他。
“我能帮上忙吗?”喻君酌起身问道。
“你……”周远洄想了想,感觉这一堆活儿没有喻君酌能干的,便道:“那就劳烦王妃,给本王擦汗吧。”他说着扬起下巴,额上的一滴汗珠正好滑落,越过下巴和喉结没入了领口。
喻君酌忙取出帕子,凑上前小心翼翼帮对方擦了擦额上的汗。
“我还以为王爷是不怕热呢。”昨日他初见周远洄时,对方穿了轻甲,今日轻甲倒是脱了,但身上还是裹得很严实,武服的领口是加高过的,胳膊也缠了束带,一直缠到掌心,只露出了手指。
周远洄并未接话,而是抬眼看了他一眼,问道:“早晨去偷看本王晨训了?”
“是三殿下叫着我一起去的。”喻君酌有点心虚,又找补道:“也不是偷看王爷,只是看看大伙儿晨训。”
“哦?那你看到本王了吗?”
“没,没看到。”
喻君酌不好意思承认,尤其早晨的周远洄还赤裸着上身。
“没看到就好,往后尽量少去演武场。”周远洄道。
如今天气热了,莫说是周远洄,哪怕是营中儿郎在训练时也总是衣衫不整。
“知道了。”喻君酌乖乖应下。
周远洄不一会儿锯好了木头,又换了刨子。
喻君酌从前在庄子里看过人做木工活,没想到周远洄常年习武,竟然也会这种手艺?
“王爷打算做什么呀?”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