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柯收手又摸摸自己额头,“我也摸不出来。”
开门进家,黑灯瞎火,二婚夫妻果然没回来。
梁曼秋冲了凉钻进被窝,一直打冷颤,又灌下大半瓶常温脉动,更冷了。
空调没有制热档,少年人的床铺没有铺电热毯。戴柯搬了客厅的“小太阳”进房,除了光线刺眼,似乎没多大作用。
他便抱了自己的冬被,铺在梁曼秋的上面。
梁曼秋笑了笑,“哥,这被子好轻,叠了两层都不压肩膀。”
这还是阿莲给他们换的,鹅绒被比棉被轻薄又暖和。不得不承认,阿莲住进来之后,他们的生活品质提升了不少。
戴柯掀开被子,半躺到她身旁看手机。被子重叠部分盖在梁曼秋身上,他只盖了一层,习惯性往外支出一条腿。和梁曼秋距离只比上一次“同床”近了一点点。
梁曼秋静静等了一会,看他没有出去的意思,小心翼翼开口:“哥,我吃了药好多了,你可以去睡了。”
戴柯:“我被子都搬过来了。”
梁曼秋哑口无言,深吸一口气,牙齿不由自主打架。
戴柯:“还冷?”
梁曼秋:“被子冰冰的,还在吸我的温度。”
戴柯往两只枕头中间放了手机,掀开被子,钻到梁曼秋身边。
彼此距离只剩两层睡衣。
“哥……”发着烧,梁曼秋眼神的越发迷糊,醉了似的,下一瞬,短促呻。吟。
戴柯曲臂枕着脑袋,胸膛贴上她的后背,搂过梁曼秋,扣着她的手腕锁紧她。
跟骑机车相比,只是两人前后换位,坐姿变成躺姿。
“还冷吗?”
戴柯胸膛温暖,怀抱紧实,圈牢了温度,不再有漏风感。
梁曼秋没回答,好像怎么回答都不太恰当。说不冷,等于肯定了他的越界行为;说冷,又违背良心。
“不冷就睡。”戴柯又揽紧一点,连她裸露的脖颈也照顾上了。一团暖呼呼的呼吸窝在她的肩窝,似乎比她的体温还高。
戴柯的下巴忽然“矮”到她肩颈的高度,梁曼秋怪不适应的,但不想拒绝这份密实的温暖。
内心有期待,总有一天会适应。
“哥……”
“你睡不睡?”
梁曼秋:“你离我那么近,万一传染给你怎么办?”
戴柯:“你跟你同学也是靠这么近传染的?”
梁曼秋脑袋宕机,直觉勉强在工作:戴柯口里的“同学”只有一个,只有周舒彦。
“哪有。”
戴柯又紧了紧胳膊,“再啰嗦亲你。”
小时候说“再啰嗦打你”,长大了说“再啰嗦亲你”,只要戴柯有所动作,总有一个动词可以治住梁曼秋。
梁曼秋眼皮跳了跳,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