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曼秋:“听到背下生词为止,最好课文也能背下来。”
戴柯:“那得听到天亮了!”
梁曼秋不疾不徐,“哪有那么夸张,听三五遍大概眼熟,再针对性默写一下,差不多了。”
她分了他草稿纸和铅笔,“动动手,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戴柯刚想发话,梁曼秋嘘声,随着前奏过渡,开始听第二遍。
视觉落差,戴柯的注意力全在梁曼秋嘟起一瞬的嘴唇上,饱满湿润,如玫瑰果冻,一定是Q弹的口感。
他没来由咽了一下口水,饿了。
戴柯的喉结落在梁曼秋的视线边缘,侧面看,滚动效果更加醒目,她走神一瞬,低头抄抄写写。
戴四海穿过走廊,准备去阳台撑衣服,不由在房门口驻足。
小房间只剩下细弱的笔触声,书桌前两道背影,一个宽厚壮实,一个瘦小玲珑,年龄像差了三五岁,宛如高中生辅导小学生作业。
这符合戴四海幻想中的兄妹关系,互帮互助,一起向上,最重要的是,家长可以当甩手掌柜。
他一时不敢多问,怕打搅了这份安宁,轻手轻脚路过,第一次在家像做贼。
第二遍炼狱终于结束。
戴柯又开口,像剧场广告,绝不迟到,“他成绩很好?”
这回,梁曼秋的反应没有延时,“滨中初中部的学生,学习都很牛。他们经常说自己已经‘保送’滨中高中部,就是最后一名也能有滨中高中部保底。”
而他们翠田初中的学生,连全市最次的翠田高中都无法保底,不少学生完成义务教育,要不从学校卷铺盖直接进厂打工,要不中考走过场,拿了毕业证去上职校。
若不是家里有档口,戴柯也是厂弟预备役。
戴柯不死心,“跟你比起来?”
梁曼秋说:“应该差不多。”
好一个差不多。
吊车尾的心碎得七零八落。
梁曼秋扭头看着戴柯,“哥,你好像对他很好奇?”
戴柯用铅笔敲敲课本,板起脸:“专心听录音。”
录音重复五遍,枯燥不堪,戴柯拄着脸颊,紧皱眉心,若不是还有一个假想敌吊着精神,早瞌睡过去。
梁曼秋摘了耳机问:“我试着背一下,你呢?”
戴柯随口应了声。
梁曼秋把课本推到戴柯那边,“你帮我听写。”
戴柯直接盖上课本,“你自己听。”
梁曼秋一针见血,“你是不是还不会读?”
戴柯扯了耳机,双手拄在桌面,“你当我小孩子?”
“不会读很正常,我也有不会的部分,多看多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