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柯:“考虑什么?”
梁曼秋低声说:“很多。”
戴柯:“考虑个屁,你的成绩还需要考虑么?”
这两年跟戴柯同城异校,梁曼秋基本重复高中的生活,工作日认真学习,周末尽情玩耍,规律而踏实。
专业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戴柯说:“家里又不用你挣钱养家。”
梁曼秋再度一顿,戴柯看着粗枝大叶,总是第一个注意到她的不自洽。
她的确考虑过早点工作,经济独立。戴四海善待她已久,她一直觉得亏欠。
大二第一次拿奖学金,她便给戴四海买了一件夹克。他过年穿着到处跟人炫耀,小秋用奖学金买给他的,当然,事后不忘变相塞她生活费,让她该花就花,不用省钱。
“可是……”
“别啰嗦。”
“明年这个时候,我就能拿工资了。”
戴柯瞥了她一眼,“梁曼秋,我挣钱养你。”
梁曼秋总觉得戴柯神色有些古怪,短短几个字听着也有点耳熟。
戴柯:“看什么看,刚开始工资不高,养你还是没问题。”
也就养得起这几年,以后妹妹一定会比他牛逼。
不,是老婆。
老婆一直比他牛逼。
梁曼秋忙说:“我知道你养得起。”
戴柯:“知道你还不读研?”
梁曼秋灵光一闪。
戴柯初二期末成绩不理想,怪她小时候拿不锈钢盆敲他头敲笨了,她说过这句话,有诚意也有后怕。
她干笑一声,“哥哥,你是不是等着说这句话好多年?”
下一瞬,戴柯把她按进怀里一顿乱揉乱抱。
梁曼秋咯咯笑着求饶,“好嘛!我知道就行,不说出来了。”
戴柯:“梁曼秋,你胆子越来越大,会怼我了。”
梁曼秋:“法师打官司当然要学会怼人。”
戴柯:“老子又不是你的‘对方律师’。”
校园草地旁的长椅,梁曼秋枕在戴柯腿上,仰视着他,还有背后一轮薄薄的月亮。
戴柯扣着她肩膀,低头望着她。
蛐蛐在叫,人声喁喁,偶尔伴随几声开怀大笑,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飘来。
安静的秋夜,没有汗意束缚,这座南方城市进入最适宜散步的季节,人人都平和许多。
梁曼秋刚想开口喊哥哥,戴柯忽然叫了她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