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零碎的片段在她脑海里一一闪过:她跨坐在李悭身上,神志不清地喃喃念叨着他的名字,继而又俯下身去,用柔软的嘴唇轻柔地一一触碰过他身上陈年的旧伤痕,惹得身下衣衫不整的俊美男人身体一阵颤栗……
啊啊啊补药再想了哇!
她晃晃脑袋,赶紧将不良画面从脑海中撇开。
现在该怎么办?
牢牢抱着她的男人呼吸清浅均匀,似乎还没有从绵长的梦中醒来。
两人紧紧贴着,宋幼禾一边强行安慰自己,反正这个世界都是老夫老妻了,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了也没有任何道德上的问题。
但她灵魂上毕竟只是个初通人事的晚熟女人,面对此情此景,仍免不了心跳加速,脸颊滚烫。
她嗅着李悭身上幽幽的玉兰花香,刚想挣脱男人的怀抱悄悄溜下床。刚一动作,就听见头顶传来慵懒低沉的声音。
“醒了?”
李悭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比平时听上去温柔亲昵许多。但宋幼禾此刻听见他的声音,却宛如五雷轰顶。瞬间感觉自己美好的人生即将崩塌。
她顶着发麻的头皮,僵硬地转过身去,冲男人干巴巴笑道,
“早早早早上好!”
只是声音中的颤抖暴露了她内心的无措。
李悭眯起眼睛,看她琥珀色的眼珠不停地乱转,却刻意不落在自己身上。他心中觉得愈发有趣,长手一伸,便又将扒在床檐的宋幼禾捞回了自己怀里。
宋幼禾还未曾反应,逃避现实的计划便惨遭失败。于是自暴自弃地把头埋在男人怀里当鸵鸟,眼不见为净。
她正闭着眼假装看不见他,也什么也没有发生。就听男人在耳边轻飘飘地调笑道,
“夫人昨夜气势十足地折腾人许久,怎么醒来后反而蔫了神气?”
宋幼禾听他此番揶揄,羞得恨不得要把头割下来埋进土里。
她瓮声瓮气岔开话题,声音却心虚地细若蚊蝇,
“将军今日不早朝么?”
李悭见她愈发无地自容,也不再打趣她,正经道,
“今日休沐。”
也对,不然以李悭严谨有度的性格,不可能同她一样睡到日上三竿。
男人的怀抱一松开,宋幼禾便慌忙坐起身来,却更加尴尬的发现,原来自己上身只穿了件春光无限的大红鸳鸯肚兜。
一早上连环的窘迫让她整个人都快烧了起来,火急火燎地扒过床角的一件外袍披在身上,又赤着脚下床,四下找寻着衣物。
背后传来一声低笑。她不敢看他,急急背对着那人换好衣裙,才慢腾腾转过身来。却发现李悭已经坐了起来,一床薄被半遮不遮掩在身前,勉强盖住身上荒唐痕迹。
他墨发散乱,唇角勾起,眼若春波,如同话本里勾人魂魄的鬼魅精怪,此时此刻看不出平日里半分的一丝不苟。
床上的美艳精怪朝穿戴整齐的宋幼禾遥遥勾起手指,
“替我更衣。”
宋幼禾:“……”
真把她当柳下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