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杳莞尔,“公主何不勇敢一些,去争做这个先例,为自己,也为以后的公主,开创出一条新的路。”
“太子妃此言,犹久旱逢甘霖,解了永乐心头之惑。”永乐公主豁然开朗,面露喜色。
“公主聪慧,早晚都会想通的。”谢杳淡淡说道。
谢杳心下感叹,在这深宫中长大还能这般心思单纯之人真是难得。
其实她完全不需要做任何事,如今大晟威名在外,根本没有和亲的必要。就算大晟有一天真的要用和亲来换取和平,也断不会轮到永乐公主的头上。
可惜其他人,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永乐愿与太子妃相交,不知太子妃意下如何?”永乐公主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欣喜。
“谢杳不胜荣幸。”谢杳微笑颔首。
“元承双,原来你在这儿。”
永乐公主和谢杳循声望去,太液池旁,元庆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懒散地倚在一棵光秃秃的柳树上。
“二殿下。”谢杳向元庆见礼。
“哥哥,你何时来的?”永乐公主有些心虚地问道。
“自你说要与太子妃相交的那一刻。”元庆勾了勾唇。
冬日的阳光洒在少年的脸上,将那清冷的面容覆上一层暖意,变得不再那么让人难以接近。
“谢杳想送公主一句话。”
永乐公主侧目望向谢杳。
“但知行好事,莫要问前程。”谢杳一字一顿地说道。
没等永乐公主回答,元庆就抢先开了口:“承双心思敏感,她若说了什么无稽之言,太子妃莫要见怪。”
言罢,他走到两人跟前,面向谢杳继续说道:“本殿也想凑个热闹,不知太子妃可愿意?”
谢杳莞尔,“有朋相与,不亦乐乎。”
“既如此本殿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太子妃最近可是有得罪什么人?”元庆直言道。
永乐公主猛地拽住元庆的胳膊,“哥哥,你胡说些什么!”
谢杳蹙眉,“二殿下何出此言?”
“无他,就是想到之前太子妃遇刺一事,有些疑惑罢了。”元庆故作漫不经心。
谢杳正色道:“谢杳此前从未与长安世族有过任何往来,如今入长安也不过一年半载,无从与何人积怨、交恶,更不知得罪了。”
元庆神情认真,直视着谢杳,“话虽如此,但到底人心难测,还望太子妃无论身在何处,都能常保戒备之心。”
谢杳迎上他的目光,“多谢二殿下提醒。”
待二皇子和永乐公主走后,谢杳坐在万春亭内反复回想起元庆刚才的话。
虽然大晟这位二皇子素来玩世不恭,但仔细想来他的一番话不无道理,也绝非笑谈,更像是在向她示警。
如今东宫有异,太子无暇顾及其他,想必那个欲谋害她的幕后之人正蠢蠢欲动,若是自己在这个时候传信姑姑,岂不是自投罗网。
想到这儿,谢杳起身,同棠梨说道:“我们也回去吧。”
回坤宁宫的路上,元承双追着元庆问了一道,“哥哥,你刚才和太子妃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随口一说罢了。”元庆将话题一转,“倒是你,与太子妃聊了些什么?”
“没……没聊什么。”元承双眼神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