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生,是我给你擦屎擦尿,你第一次学会走路是我陪着你,第一次你见同村的姑娘有头花,哭喊着闹被你娘打了一巴掌,是我跑了二十里路给你买的,回来之后我发高烧。你一眼没看我只当你孩子不懂事。
后来你上学的学费,要金镯子,金项链,都是我给你买的。你哥死后,我心疼你,把你当自家孩子养,林宝珠你扪心自问,我有亏了你吗?”
埋在原主心里的委屈爆发,自小就是把林宝珠当女儿养,尊敬这个刁难的婆婆,原主心不坏,丈夫死了那她便努力为丈夫尽孝。
只不过她掏心掏肺养育出来的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
“呸!那都是我哥的钱!”林宝珠根本不认,提起这些事她只觉得生气,没有宋贞一家她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哪里还会住在村里,她应该住在县城,吃公家粮,哪里还用和她们这群泥腿子扯来扯去。
林宝珠脸上的嫌恶,宋贞眨了眨眼,压下心中的反胃恶心,还真是颠倒黑白啊。
“你哥的钱?”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宋贞没接这话,审视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林老太,林老太被宋贞的眼神盯得发毛。
“看什么看!”林老太咽了咽口水,宋贞这蹄子不会知道什么了吧。
原主是不知道,宋贞是知道的。
冷笑一声,“你儿子林守纪是副连职军官,任职三年,一月六十块钱你不知道?”
院子里田美凤捂着嘴吸气,她怎么不知道死去的老公公一个月工资这么高,她嫁给林河的时候,老公公早没了,要是老公公还在的话,那林家可不得是个有钱人家!
不止田美凤,林江林河兄弟俩也震惊地看着宋贞,林宝珠神色复杂地盯着宋贞,没有开口,肚子里不知道又在想什么弯弯绕绕。
根本没想到宋贞会突然提这个,林老太心猛地一跳,尖锐的声音立刻开骂,
“黑心肝的,我儿子一个月就二十块钱的工资,一个月给你十块钱,孝敬我十块钱,你居然连这个也想贪!”林老太惯会装腔作势,板凳也不坐了,故意把拐杖扔到一边,坐在地上干嚎。
就你会哭?
宋贞狠脾气上来了,背后使劲掐了一下大腿,瞬间眼泪便蓄满了眼睛,捂着眼坐地上开哭。
呵,比可怜她也会啊。
“娘,这十几年我对你和宝珠好,村里的人哪个不知!外面的人骂我烂心肝,打骂儿子儿媳,但谁说过我对你和宝珠不好啊呜呜呜!”
“我这么多年一个人撑着这个家不容易,我又得到了什么?”
“要不是守纪他战友找过我一会,我根本不知道守纪之前一个月寄回家六十块钱,娘啊,你只给我十块钱,冷眼看着我一个人把三个孩子拉扯大,我没怨过你,”
“可守纪死那年,你立刻分家,我们孤儿寡母的到底哪里惹了你不如意?还是你硬生生地贪了三年守纪的工资,那可是他用命换来的啊!”
宋贞哭地真情实意,原主苦啊,结婚六年丈夫去从军,留下四个孩子,林老太颐气指使,家里的苦活都是原主干,原本原主觉得一个月十块钱养孩子足够了,可林老太动不动就要吃药,腰疼腿疼的,抓副中药的钱,这日子的质量不断下滑。
她忍啊,直到分家以后,原主虽难过但心情也说不出来的畅快,也没多想其他的事。
直到一个战友寻到了村子,将林守纪的遗物还有他自己买了一些补品,送到家里。
原主一直不知道丈夫收藏了每次寄钱的票据单在饼干盒里。
林守纪心细,将从第一次寄钱回家的票据都收好放在了这个盒子里面,可原主当时难过,将所有关于丈夫的东西都扔进了杂货间。
宋贞强迫症,她不喜欢乱糟糟的事物,于是清扫的时候便发现了扔在角落里的盒子。
一笔笔六十块钱的汇款,逢年过节发的奖金,加起来可是两千一百六十,千元户啊,而原主一个月才拿十块钱,剩下的钱都进了老太太的兜里面。
宋贞气地牙痒痒,从指缝间偷看林老太那副心虚的神情,宋贞冷笑,这还没完呢,该讨要的她都要替原主拿回来。
林老太第一想法就是咬死了牙也不承认,钱不可能给宋贞的,她还要去县城买房子过好日子,不能被宋贞搅和了好事。
“血口喷人!我儿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这黑心肠的毒妇!”
“娘这是不肯承认了,守纪这些年的寄款单都在,那我就请族老们看看到底是谁在说谎!”说着宋贞一抹眼泪,对着傻站的儿子使了个眼色,林江林河瞬间明白。
“娘,我去请七叔!”
“娘,我去喊五叔公!”
“小兰你和美凤别愣着,去喊一声陆队长,当年分家的时候就是他在,如今该算的账咱们都算清楚。”
宋贞有条不紊,瞧着老太太急的乱扑腾的样子,她今日非要治改这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