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
路过一家抓娃娃店,江承问她:“要不要玩?”
唐浅喜看一眼,整个店里里外外一片粉色,和他整个人都不搭噶,也难为他为了哄自己提出这么个主意。
唐浅喜叹口气,她知道自己现在这样不对劲,摆着一副丧气脸,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心情不好。
她心里有些乱,有些什么将要呼之欲出,又被困在重重迷障里。
她看不清,听不清,只觉得整颗心一团乱糟糟。
她想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把这乱糟糟的一切好好疏离一通,也想粗暴地完全抛之脑后。
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
唐浅喜拉着江承,笑着说:“好啊,定个小目标,抓它十个八个。”
最后,十个八个没有,五个六个也没有,只有可怜兮兮的两个。
唐浅喜菜,但她没想到江承更菜。
“你真不是炊事班的?”出了店,她再次质疑。
“……”
他很想解释这又不是拿枪,可看她眼里有了光彩,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顺着她的话胡编乱造:“有事特种兵,没事炊事兵,没办法因为太出色,只能是身兼多职,结果高不成低不就,两样都没抓牢,这不,只能回来陪你抓娃娃了。”说完,自己个儿没忍住笑出声。
唐浅喜看着他,摇摇头,“我看啊,你是神经兵,抓娃娃抓得脑子瓦特了。”说着,把其中一个鳄鱼娃娃塞到他怀里,“给你,精神抚慰奖。”说完,抱着怀里的小狗娃娃轻声哼着不着调的歌走在前面。
“你唱的什么?”江承跟上她。
“不告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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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浅喜其实是一个挺粗枝大叶的人,她能开开心心无忧无虑长到这么大,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个。
开心难过全凭本心,有时候笑着笑着就忘了为什么笑,哭着哭着就忘了为什么哭。
唐骏说她这是缺心眼,太单纯。
唐浅喜觉得这样也挺好,短暂地情绪化,不内耗,不为某个人某件事长长久久拘束。
她说自己是条鱼,却不为蓝色的海洋忧郁。
现在也是这样,洗完澡躺在床上,下午那阵烦躁早已烟消云散,揉了揉下午抓来的小狗娃娃,无端的笑起来。
有些丑,但要比她抓给江承的那个鳄鱼娃娃要可爱。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他抓娃娃时的笨拙,那么高大的一个男人弯着腰站在娃娃机前,看着抓起的娃娃接二连三地掉落,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却还是一次又一次尝试,颇有一种抓不到就誓不罢休的气势。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他抓到了一个,皱着的眉头这才舒展开,紧绷的神情也柔和起来,眼角眉梢带着笑意,把小狗娃娃递给她。
唐浅喜看着手里的娃娃,觉得和那时候的他还挺像的,憨憨傻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