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光洒落在卧榻上,顾雪芽略显不自在地躺在床上,想到待会苏木洗漱完毕后会和她躺在一张床上睡觉,顾雪芽便觉紧张又惶恐。正思索间,房门被推开,只见苏木推门而入。
褪去了厚重外袍的他,身着一席薄如蝉翼的轻衫,刚刚沐浴洗漱过的脸颊在月光中泛着光泽,空气宛若因为他的到来,都散发着花香。
“我脸上有东西?”苏木见目不转睛凝视着自己的顾雪芽,疑惑发问。
“没,没有。”顾雪芽发愣地凝视过苏木片刻后,赶紧收回目光一言不发地躺在了卧榻上。在紧张地等待中,顾雪芽双手紧握着被子,没再回头,直到她感知到旁边卧榻传来声响,烛火被熄灭,才惴惴不安地确认苏木上了床。
夜晚的风凉嗖嗖地从窗户吹进屋内,这一夜顾雪芽几乎未眠,不知背身睁眼了多久,顾雪芽终于忍无可忍地朝身后的苏木小心唤道。“你,睡了吗?”
见迟迟无人应声,顾雪芽小心翼翼地翻动着身躯,转过头却见苏木已经闭眼,不知这样在床上滚了多久,耳畔终于冷不丁地传来了苏木的声音。
“睡不着?”他的声音带着似醒非醒的沙哑。
“嗯……”顾雪芽转动着双眸,不想让苏木发现自己紧张的小心思。“好像有点凉。”
话语刚落,他听见苏木起床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他的脚步声传来后,窗户被关上了。接着,卧榻旁再次传来声响,随之而来的还有苏木关切的询问。“还冷吗?”
“好多了。”顾雪芽抱着双臂话音刚落,却见苏木的脸颊出现在上空,在顾雪芽还来不及说话间,他已经慢慢贴近顾雪芽,为他轻柔地掖好了被子。“这样呢?”
他的脸如此贴近,顾雪芽甚至能感受到他均匀的呼吸,望见他脸颊上的汗毛。顾雪芽刹时脸颊绯红。“还有一点点凉……”
苏木挪动着被子,再次盖到顾雪芽的身上,而脸颊也随之靠近了几分。“那这样呢?”
暧昧的呼吸交错中,顾雪芽凝视着面前贴近自己的苏木,望着他的眉他的眼,还有他如同樱花般红润的唇以及滚动的喉结。
那一瞬,心底的某种本就存在的悸动在瞬间将她吞噬,她忍无可忍地伸出指尖暧昧地抚过苏木颤动的喉结。
只那一瞬,她感到苏木忽地垂下了身朝她贴近,双臂用力将她按在了身下,熟悉的檀香带着炙热向她逼近,顾雪芽能够感受到苏木在慢慢往自己靠近,而她也顺势闭上了双眼。
就在这时,猛烈的风刮过将窗户重重地吹开,而两个人的动作也因此嘎然而止。
“窗户好像打开了。”顾雪芽抬手指了指窗户,苏木起身掩上窗户后回到卧榻,除了窗外的风声,似乎能听到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苏安宁,有件事我想问问你。”顾雪芽决定问出她心中的疑惑。
“祖翁方才唤我苏透儿,还说苏透儿是耀耀的未婚妻,苏透儿是谁?她当真是你的未婚妻。”顾雪芽缓缓启齿,一方面她十分迫切想要知道关于苏透儿是谁,另一方面她也十分好奇为何祖翁会说苏透儿是苏木的未婚妻。
她当然不相信苏透儿当真是她的未婚妻,毕竟他们笄岁初遇便约定了终身,若苏透儿当真是苏木的未婚妻,只能证明在遇到顾雪芽之前,苏木便有了婚约。
顾雪芽本在等待苏木说起有关苏透儿的种种,却听到苏木的浅淡的回应在屋中响起。“嗯。”
顾雪芽一怔,似是没想到苏木会这般回应她,屋子很安静,除了丝丝风声,便是二人的呼吸声,很显然苏木的这声“嗯”,是回应顾雪芽所问:苏透儿是否是她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