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在跟朋友们饮酒,就独自拆开了,里面放着一个公主娃娃,逼真得跟真人一样。
将那个公主拿出来,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小时候的画面——她跟宋薇有过这样漂亮的娃娃,已经记不清那时为什么父母只给买了一个,母亲说妹妹小,应该给她玩,所以很多时候,她只能站在旁边看着。
羡慕吗?
自然是羡慕的。
羡慕到很多时候,就变成了麻木。
她会跟自己说,她不喜欢甜食、不喜欢娃娃、不喜欢漂亮的首饰……心理暗示做多了,好像就真不喜欢了。
垂眸落在眼前的公主娃娃上,跟记忆里那个娃娃如出一辙。
难为他,居然能复刻出一模一样的来,但今年过完生日就三十四岁了,不会再有童心去玩这种东西了。
扭头望去,宋云年跟宋长意就坐在旁边玩,她将那个娃娃递到了女儿跟前,笑着说:“小兔,给你个娃娃玩。”
小兔扭头,看到那个漂亮的娃娃后,眼睛一亮,“好漂亮啊!妈妈,哪里来的娃娃,真好看!”
“是妈妈小时候特别喜欢的娃娃。”她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现在送给你了。”
小兔高高兴兴的把娃娃接过,跟宋长意玩起了游戏。
今晚来的客人大部分都是沈明衿的亲友,他们这群人到了三十多岁的年纪,事业有成,家庭美满。
觥筹交错间时不时的谈起小时候、谈起年轻的事,那叫一个感慨,尤其是聊到沈明衿暗恋宋清杳那些年。
宴席到最后,司秦跟郑南一喝得不省人事,睡在了他们家中,如此放肆的原因不外乎是李令桐因为身体原因在家带孩子没有来,他有了大肆畅饮的机会,跟郑南一两人喝到昏天暗地,最后被人扛着去了三楼休息。
宋长意也睡着了,宋清杳抱着他上楼睡觉,等从房间出来时,就看见沈明衿站在拐角处望着她。
光影从楼下蔓延,一路蔓延到拐角处,他斜斜的靠在那里,用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的望着她。
这个男人从年少到现在,容貌依旧没什么变化,要说变化的话,就是那双眼睛,变得愈发浓烈、愈发藏不住爱意。她光着脚走到他跟前,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
两人很有默契,什么话都没说,就已经懂了对方的心意。
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托着她的臀往房间走,边走边吻。
他的吻很有技巧,浅浅的,带着暧昧的拉丝,吻得她眼神迷离。
房间没有开灯,但驾轻就熟的往卧室走去,边走边说:“今天你喝了几杯?”
“三杯吧。”她笑,“本来不想多喝的,然后听到了司秦说你们以前的事,没忍住多喝了几杯。”
他微微挑眉,“哪件事让你这么高兴?”
“唔——”她想了想,“说你以前啊,说我们交往的时候,你每周都要喝酒,说是庆祝,是不是?”
“对。”他点头,“庆祝。”
话音落下,他已经将她放在了桌上,半蹲下来。
月光从窗外散落进来,如同薄雾轻纱一般,笼罩在两人身上,连同宋清杳的裙摆也半明不明的落在他的头上。她微微张开红唇,整个人往后仰,雪白的脖颈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双手死死抓着他的黑发,利落的短发从指缝中穿过。
房间很安静,但门外就不一样了,时不时传来司秦醉酒的叫声和郑南一走路的声音,几个孩子也留宿在这,时不时发出蹦蹦跳跳的声音。不同于那些孩子们的嬉笑吵闹声,静谧的房间因为过于安静而放大了某些声音,比如黏腻的、不易察觉的。
门德尔松的《E大调回旋随想曲》在老式留声机下慢慢的播放出来,旋律时而轻快、时而急速,沈明衿就顺着旋律的速度,时而慢、时而快,到了后期便如同打桩似的,一下下,重得厉害。
月色如雾。
所有人已经入眠。
*
宋长意跟宋云年的童年生活过得惬意又幸福,父母恩爱、又宠溺他们,以至于自小便养成了活泼开朗的性格,走哪哪受欢迎,她长得像宋清杳,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那般,初中也好、高中也罢、甚至到了大学,都是一路校花走过来的。
宋长意长得像沈明衿,性格反倒是像父母的结合体,时而温柔、时而又狠厉,年纪比宋云年小,却知道怎么拿捏她。
不知不觉间,姐姐已经开始偏向什么事都要问弟弟。
与其说是姐弟,更像是兄妹。
宋云年长大后走了艺术路,学了竖琴和小提琴,进入国家乐队,四处巡演。
宋长意则继承父业,老老实实走了金融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