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莺连忙摇头,她要是知道,沈明衿还用这么辛苦的追她?小心的捧着,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就跟他说分手,还找了一大堆人看着她,就怕别人撬他墙角,把他女朋友给拐走,每天跟看着什么宝贝似的,t敢情人家就喜欢他,就暗恋他?
这下轮到宋清杳脸色难看了。
她握紧双手,手指节泛白,还没来及反问她既然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要那样问,电话就响了,低头一看是陈奚舟的来电,大概是说陈廷手术的事。
她拿起手机走到外面接听。
梁文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连忙将手机开机给沈明衿发了一条信息:[沈老板,沈总,沈先生,我有个惊天大秘密,要不要做个交易?]
沈明衿:[滚。]
梁文莺:[好吧,关于宋清杳的,你不想知道算了。]
沈明衿:[成交,说。]
梁文莺:[她刚才说当年跟你上床她很清醒,沈明衿,人家暗恋你。]
梁文莺:[哦,对了,作为交换,我接下来一年的吃喝玩乐的费用你包了,无上限。]
梁文莺:[喂,什么意思啊,你现在这么没有契约精神吗?跟你说完你就不理我了?]
梁文莺:[沈明衿!你活该没老婆,诅咒你以后娶不到宋清杳!!]
梁文莺:[……]
走廊里,宋清杳靠在墙壁上接听着电话。
陈奚舟跟她说陈廷的手术做的还算成功,再做一次手术应该能活下来了。
电话那边,他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老子不用继承陈氏集团,太好了。”
宋清杳无奈的说:“怎么老想着这种事,你——”
话音刚落下,就看见沈明衿的电话打进来了,她没有在意,继续跟陈奚舟了解陈廷的手术情况。但就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沈明衿总共打了七八个。大概有事?她想,于是挂断了陈奚舟的电话,接听了沈明衿的电话。
接通后,电话那头很安静,静得好像出了故障似的。
尝试性的将手机移开些,冲着对面喊了几声,依旧没人回应,正当她准备挂断电话,突然听到沈明衿说:“别挂,我在。”
低沉沙哑的嗓音较于平时略有不同,好像更嘶哑。
隔着手机,她也看不清他的面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边是清晨,昨天刚下过雨,雾蒙蒙的天气夹杂着些许潮湿,海风吹来都带着咸腥的湿气。他站在露台上眺望着远处的景色,深邃漆黑的眼眸里已经分辨不出到底是震惊还是压抑不住的欢喜,他紧紧捏着手机,好像想透过手机去抚摸宋清杳的脸。
除此之外,他说不出任何话,更表达不出任何情绪。
他跟她心里都清楚这段感情是怎么开始的,是从一场‘骗局’开始的,是从一场‘醉酒事故’开始的,明知道她不爱他,还是以这种方式将她捆绑在身边,求仁得仁,得不到她得心,得到人也是好的,不是吗?
午夜梦回之际,看着她熟睡的容颜,不甘和愤怒涌上心头,凭什么只得到人得不到心?得到人有什么用?不爱他,迟早还是会走,还是会跑。恐惧和害怕日夜侵袭,被逼无奈,他只能找人死死看着她。但凡她有点想跑的苗头、但凡她有点想离开他的意思,他都会不折手段的把她抓回来。
实际上,他患得患失,日夜恐惧,她却乖得要命。
每天都会乖乖的说她爱他,乖乖的亲吻他,乖乖的陪他上床。她越乖,他越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样的镜花水月会成空,他只能尽力的对她好,把她捧在手心里,希望她有一天能真正爱上他。
如果没有陈奚舟那件事出现的话,他会跟她求婚,按照她的个性,会顺理成章的答应。
答应过后呢?
她不爱他这件事,始终是一颗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
现在梁文莺的一句话如同拨开云雾见明月,说她暗恋他,喜欢他,那夜在会所里也并未喝醉,意识清楚的跟他发生了关系。
怎么能不让他诧异震惊?就像悬挂在悬崖的车子,往前走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往后走也拉不回安全地带,就只能屹立在那里摇摇欲坠。她说一句好听的话,车子或许能往回走一步,说句难听的话,就会往万丈深渊前进一步。
生死不再由命。
是她说了算。
海风吹拂,吹得他的领口微微敞开,他一只手扶在栏杆上,稍稍用力,手背的青筋便突起。
“我周末请假回去。”他低声说,“周末有空吗?”
他说这话时,若是仔细听的话,能听得出有些颤抖。
宋清杳没察觉出来,语气淡然,“再说吧,不见得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