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楚仪拍了拍自己的小肚皮,商量地语气问蔺时远,“殿下,新年是不是应该送礼物?”
蔺时远无声弯了下唇角,他就知道他这个小夫人满脑子都是金银财宝。
他继而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地木盒递给李楚仪,“看看喜不喜欢。”
李楚仪连忙开心地接过木盒打开,里面躺了一支镶嵌了珠宝的华贵金钗,一看就价值不菲。
李楚仪惊讶赞叹,“好漂亮!”
她随即眉眼弯弯伏身行礼,“谢殿下!”
蔺时远没言语,只是转身向军帐的方向走去。
夜色太浓了,夜幕下的一切都变的虚无。营帐中的暖炉融化了帐外的冰雪,流泻过营帐边缘,拖出长长的水痕。
蔺时远英俊出尘的面孔破碎在水色荡漾之中,连同心跳和体温都变的异常灼热。
后半夜,帐外溢进来的寒风将半明半昧的烛火放大又缩小,蔺时远随手把玩着金珠子,一颗一颗,像佛珠,但并不是。
这些金珠子是淮城太守给他的新年贡礼,寓意吉祥如意。淮城与阳城一江之隔,也染了几分信佛的风气。
蔺时远将那些金珠子都塞进了李楚仪的小手里,李楚仪梦中低喃,蔺时远低头去听,说的是糖。
蔺时远把人抱进怀里,然后又哄着做了一次。
李楚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晌午,蔺时远早就已经又去巡军了。李楚仪一睁开眼,先感觉到手里不知道被塞了什么东西。她好像是做了梦,梦里面蔺时远给她买了好多糖豆子。她下意识垂眸去看,却发现“糖豆子”都金灿灿的,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李楚仪的眼睛顿时就睁大了。
她把手缩回来,手心里的确是几颗金灿灿地小金珠。她又去看床上,床上也有小金珠,大抵原本在她的手里,但她睡觉时不自觉松开了手,小金珠便落在了床上。
李楚仪这才后知后觉,原来昨晚蔺时远塞给她的“糖豆子”居然都是小金珠。怪不得昨天晚上蔺时远哄她的时候说不准吃……
李楚仪坐在床上默了一秒,然后才招来小婉起床洗漱。
早膳过后,李楚仪按照规矩给仆人们分了赏。这次跟随蔺时远和李楚仪来淮河的仆人并不多,总共就六个。
李楚仪多给了小婉单独一份赏,毕竟是贴身伺候她的奴婢,情分自然与别的仆人不同。
小婉开开心心谢了恩,然后又拉着李楚仪开始说些陈朝那边的事。小婉其实也是听厨子跟她说的,厨子是淮城人,家里有亲戚在陈朝做买卖。
小婉问李楚仪:“夫人,您吃过鲜荔枝吗?听说陈朝那边的人能吃上鲜荔枝。”
李楚仪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原来是荔枝。
李楚仪张了张嘴,她刚想说她吃过,但转念又一想,荔枝这玩意儿在古代非常娇贵,南方还好,但北方人一辈子可能都吃不上鲜荔枝,不然也不会有“一骑红尘妃子笑”了。
李楚仪入乡随俗,改口说了句:“没吃过。”
小婉道:“那如果殿下能打下阳城的话,夫人是不是就能吃到鲜荔枝了?”
李楚仪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打仗就为了吃荔枝啊?”
小婉“啊?”了声。
李楚仪掰着手指头跟小婉讲,“打仗是为了土地还有钱财,呃……”
李楚仪开了这个头,后面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就是半瓶子不满,对于这些军事政治的,她也说不明白。
李楚仪抿了抿唇,“总之,打仗不是为了吃的用的。”
小婉“噗嗤”一声就笑了,“夫人您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