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时远继而起身,“宽衣吧。”
李楚仪一时还不太习惯,坐在床上没动。
蔺时远啧了声。
李楚仪这才反应过来,麻溜儿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绯红色的蟒袍料子很厚,玉带的绳子系的也很复杂,李楚仪蹲在蔺时远身前仔细研究了一遍,又研究了一遍,最后上手一扯,活扣给系成了死扣……
李楚仪:“……”
蔺时远:“……”
“本王自己来吧。”
蔺时远有些嫌弃地从李楚仪手里扯过玉带,解了半天愣没解开。他默了一秒,直接用力把玉带的绳子扯断了。
蔺时远自己脱了蟒袍然后躺到床上。
李楚仪站在床边犹犹豫豫的。
蔺时远皱眉瞧着她,“在等什么?”
李楚仪小声商量地语气,“殿下,你今晚还要吗?”
她指的是那个。
蔺时远:“……”
李楚仪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蔺时远那双已经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你睡不睡?”
李楚仪认命了,吹灭了蜡烛,又躺到床上躺平。
她一直在等着蔺时远碰她,但到等了很久都没有动静。李楚仪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却发现蔺时远早就已经睡着了。
李楚仪:“……”
兵发宣城是在次日,李楚仪压根儿就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也没人跟她吱一声,临时把她叫出府,说走就要走。
李楚仪一脸懵,在小婉的陪同下上了一辆马车。跟生产队的驴似的,赶着就往京城外面走。李楚仪从未有过坐马车远途奔波的经历,结果行军一出京城没半天,李楚仪就被马车给颠簸吐了。
小婉用软垫给李楚仪在马车里面铺了个简易小床,“夫人,您若是觉得颠簸难受就睡一会儿吧。”
李楚仪点头,点头,再点头。
倒不是她矫情,而是她真的有些吃不消。
李楚仪靠着软垫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原本只是想要休息一会儿,但眼睛一闭,很快就睡着了。
李楚仪这一觉睡得极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
马车停在了一处荒山上,透过车帘,隐隐能看到外面的篝火。
李楚仪出声唤了小婉。
小婉一掀门帘探进身来,“夫人有何吩咐?”
李楚仪先问了句:“什么时辰了?”
小婉说:“戌时,夫人您要用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