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肉肉,我没有生气。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就不信这点小事能把我难住。”孟行朝揉了揉肉肉的狗头,转身打开房门,可刚迈出一步就僵住了。
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在尝试开大门。
她没有犹豫,拿起一根烧火棍便轻手轻脚地来到门后举起。
可那贼人似乎技术不太好,那样简陋的一个门闩怎么也打不开,孟行朝举得胳膊都酸了。
所以在他走进时,那一闷棍用力小了些。
“啊!”
祝寻被这天降闷棍敲昏了头,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好在他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来人,一把抓住棍子。
“孟婉娘?”
她竟然还没死?
孟行朝只顾着抓贼,听见这声惊呼才停下,仔细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白净瘦弱的一个书生,一双桃花眼惊奇地看着自己,好像她是来索命的恶鬼似的。
“哐当。”
棍子被丢在地上,如果她没看错,他好像抖了一下。
“你就是祝七郎?”
她没好气道。
见对方认出了自己,祝寻放松了下来。
“正是为夫。”
然孟行朝却后退两步,叉着胳膊,一脸防备地上下扫视。
外衣干净利落,脸上细皮嫩肉,别说行军打仗了,连一点风霜的痕迹都没有,到底是去征战了还是去快活了?把一个没有生存能力的女人丢在山村自己跑了……第一次见面,孟行朝对这个祝七郎的印象便降至冰点。
“你是从边关回来的?”
“是,娘子忘了吗?一年前我被军队强行征走……算了,不说这些了,总之现在我回来了,人也好好的。”
他进一步,孟行朝就退一步。
“那什么时候走?”
祝寻失笑。
“不走了。”他轻挽她的肩膀:“战事已停,我不用再去军队,以后我就留在家里陪你,你不用再受委屈了。”
来自陌生人的接触让孟行朝警铃大作,她灵敏地躲开他的手。
“你误会了,我不是一个人,有肉肉陪我,挺好的。”
她脚下生风瞬移到屋内,祝寻也紧跟着进来。
“肉肉……你说那条狗?”
“嗯。”肉肉听到自己的名字,很识趣地往里面探了个头。
“娘子……”他的声音如同怨鬼一般,听得孟行朝一身鸡皮疙瘩。
“娘子,我还不如一条狗么?”
孟行朝不语。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这样的。
“肉肉还能看家护院呢。”她审视的目光对着他扫了扫,实在没从他身上找到除了相貌以外的优点。
祝寻故作心痛:“娘子,你这也太小看我了,琴棋书画,为夫样样精通。”
孟行朝:“能卖钱吗?”
祝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