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信上说什么?”
“回。”
“就一个字?”
“。。。。。。。公子,老爷。。。。。。没了。”
“没了?”
“嗯,没了。”
“好,那你去和夫人说吧,我们连夜回去。”
“那公子你的毒?”
“我的毒?我这个人都是为她而存在的,毒又算什么,回吧。”
白芷正与陈平交谈希望在仙阳县先行药材种植,如果成果好,再行通知其他县。
乌祁不知道什么时候冷着一张脸走过来,站在两人面前,白芷抬头,他也不说话,白芷知道是有要事,于是和身边的陈平说道:“你先去打听打听。”
“好。”
陈平走后,白芷将原本靠在库房柱子上的身子站直,这么久了她也注意到乌祁此人虽然平日表情变化常人很难看出来,但是此刻虽然乌祁看着也仍旧是一张冷脸,但是眉头的弧度与平日里不一样,所以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说。
“说吧,怎么了,是严肃清有什么事情,可是毒又犯了?”
“少夫人,老爷没了,我们得立刻回去。”
立刻回去?他们才出来多久,路途不过走了三分之一,怎么就就要回去,那之前的一切不是前功尽弃,严肃清的毒怎么办?
不对,她现在在想什么?严威就算只有一面之缘,也是严肃清的亲生父亲,再如何他都是要回去奔丧的,只是怎么这么突然,毫无预兆,一个月前人还活生生站在他们面漆那,看那起色,半点不想终年之态,莫非是意外?
听到这个消息,白芷下意识看向院中坐着的严肃清,那人安安静静坐着,与平日没什么不同。
对昌南侯府的事情白芷并不了解,所以严肃清与严威到底是怎么的关系白芷一无所知,她不能从严肃清此刻的表情判断出此人目前的想法。
所以,趁着乌祁在,白芷多问了句:“她与父亲平日关系如何?”
“不好,公子与老爷平日势同水火。”
“好,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我们便连夜赶回徐州城,我吩咐点事情,即刻就走。”
一路上,马车风雨兼程。
终于在半月后踏入徐州城。
几人风尘仆仆,马车停到昌南侯府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只听见无尽的风声萧索,伴随着低声的哭喊。
昌南侯府门前,一个月前还是红帐,如今挂着的都是白巾。
身边人在踏入府门前那一刻停住脚步,白芷抽吸一口气,轻轻抓住人的胳膊:“走吧,早晚都要面对。”
去灵堂的半途,几人遇到了老太太身边的小丫鬟,她形色匆匆,不小心撞到白芷,严肃清快速用手扶住白芷后背,以防人跌倒。
小丫鬟见撞到世子妃,匆忙跪下:“世子,世子妃饶恕。”
严肃清认出是老祖母身边的小丫头,她年纪虽小却很稳重,不知今日怎的如此匆忙:“你如此匆忙所为何事?”
“世子世子妃,老祖母让我来告诉二位,皇上来了。”
白芷对此并不感到惊讶,毕竟严威是侯爷,听说是与当今皇帝一起打天下的人,他的丧礼,皇帝过来也是应该的,老祖母应当是怕她失了分寸,特意提醒。
反倒是旁边的严肃清,抓着的白芷的手狠狠收紧,白芷手上一痛,“嘶”一声,看向旁边人。
严肃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扶着白芷,立即放下。
见人怅然若失,白芷摇摇头,让小丫鬟起来,几人换了丧服,一刻也没听就往灵堂赶去。
夜晚,唢呐声早已停止,守在灵堂前的只有几位夫人,老太太年纪大,突然丧子,受了打击躺在床上一病不起。
秋风飒飒地吹着,白芷作为世子妃,与严肃清一同进入灵堂,严肃清为嫡长子也是唯一的孩子,中间那个位子自然是他的,严肃清跪在她身边,心中并无波澜。
白芷薄情也多情,严威不过一面之缘,甚至是一次并不愉快的见面,严威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陌生人,所以此刻,白芷心中不过是对一个人逝去的可惜,再无其他。
身边严肃清长跪不起,眉眼隐藏在烛火之下,看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