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打扰。”
贺初月移走的视线又移回来。
“辛苦了。”
用了几秒反应过来他在说孕吐,贺初月微蹙眉,觉得肖知言的脑回路真是清奇,随后又觉得他这人也确实木讷。
。。。。。。
但也诚恳。
贺初月并不领他的情,嘴唇上下一碰的歉意她不稀罕。反正她留下孩子也是有自己的私心,也并没奢求肖知言能多理解她。
“能不能把我稍出去一段路?我小姨应该在看着我们。”
肖知言答非所问:“晚饭,你吃了吗?”
“没吃。”
“那走吧。”
“去哪儿?”
贺初月的疑问写满眼睛,肖知言启动车子。
“吃晚餐。”他踩下油门,“你说的。”
。。。
路上,贺初月顺便向肖知言表达了今天的突然袭击和擅自决定的歉意,还有肖知言配合自己的感谢。可她不论说什么,肖知言都淡淡的,前面还回应着,后面却没了声音。
贺初月心里没底,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生气,也没把握他生气到哪种程度,噤了声,脑子里迅速制定应对方案。
这时,车子停在路边,她的思绪被打断。
耳侧传来衣料摩擦的响声,下意识循声望去,毫无防备地跌进那双被路灯照得发浅的瞳孔里,一怔。
黑夜。
大学城小吃街道,她坐在仅和自己四面之缘的男人副驾,听着窗外高低不齐的喧闹,感受车内的无声,由心而来的割裂感让她落在肖知言面容的目光收紧。
如果可以把无形变得有形,贺初月视线一晃,落在他镜片下的阴影。
那这里可能会砸个坑出来。
“不用道歉。”
未置一词的男人将她重新拉进深潭。
贺初月喉间滑动,仿佛真的呼吸困难,成了落水的人。
“你做什么都不用向我道歉。”
“没有限期。”
极度坦诚化为有力的手,将溺水之人打捞上岸。
溺水之人会产生幻觉,可贺初月没有。
她真切感受到,肖知言直观的尊重。
奇怪的感觉开始蔓延。
她很少因为某个人牵动自己的情绪,也不会被其的言语影响,可肖知言做到了。
今天她的心都跟着肖知言这个名字晃动整天。
不知情的肖知言顿了顿,似乎是在措辞,交叉的手分开又回握。再次开口,极为郑重。
“这段关系里,我该是向你说抱歉的那个。”
“但不只有抱歉。”
“我发给你的资料你没有回复,我想知道你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