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初月看向最近的咖啡厅,朝戴闻春确认:“小姨,您的目的地不是超市,是对面的咖啡厅。咖啡厅有人在等您,对不对?”
戴闻春的神色说明一切,贺初月了然,“或者说,里面在等的人是我。”
戴闻春也不瞒了:“就是见个面,妞妞,这个人八字和你的真的很合,真的!听话,去见一面吧。”
贺初月抄着口袋的手被戴闻春轻轻晃着,她站在喧闹的路边,说不清此刻的烦躁从何而来。
烦小姨对她的关心?还是小姨替她谋划未来?或者是怪小姨把她六岁时,和尚算她命里有劫的话信以为真?
贺初月不想这么想,可她此刻的真实感受就在告诉她,她的烦躁来自于此,她就是个不懂感恩、不识好歹的个白眼狼。
任由冷风放肆吹过,感觉全身已经冻到麻木,没有反应。
想起不久前做出的决定,贺初月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庆幸自己未雨绸缪,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让她有了彻底摆脱相亲的麻烦?
随着一声巨大的鸣笛,贺初月看向前面堵住的路口,慢慢收回视线。她呼出口气,忽然对合作伙伴有了分歉意。
她可能。。。。。。在没有和同伴商量的情况下,先向第三方公开两位口头协议、未板上钉钉的结果。
不知是不是有破罐子破摔的缘故在,贺初月迎着风,说出她这么多年最不计后果的话。
“小姨,其实我有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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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巴洛克风格的软垫长椅传来一声响,随着棋子落在棋盘的清脆,肖知言对面的男人开口。
“着凉了?”
执子落盘,肖知言摇头。
“我都听到你打喷嚏了。”男人不依不饶。
肖知言视线落在他面上,那张和自己有七八分像的脸,提醒:“该你了。”
肖闻祁摇头,落下一子,叹道:“你说你话这么少,怎么给学生们上课?妈嘱咐我多逗逗你,结果你呢?想让你多说点话都这么难,更别提让你多笑笑,真是愁死。”
黑子紧随其后,胜负已分,肖闻祁后靠在椅,“你又赢了。”
司空见惯。
似乎和肖闻祁下棋,肖知言赢已是常态。对胜利者来说,并不会增加多少喜悦。
他表情淡淡的,收好黑白棋子,回答他上个问题。
“我的课也很少。”
当甩手掌柜的肖闻祁:。。。。。。
“婚礼也结束了,爸妈这次没打算多待,我估计他们新年可能在加州,又或者新西兰。”肖闻祁凑近,睨着落地窗后的人,小声,“别怪哥哥没提醒你,最近你得小心着点。”
“嗯?”
“亘古不变的催婚问题呗。我感觉妈被她亲家带坏了,两个人前天还叫了北城五六家有名的红娘到家里来。”
“哦。”
“哦?”肖闻祁对肖知言的态度十分不满,“今年是妈忙着我的婚礼忘了张罗你的事,等着吧,马上就该你了。”
“不麻烦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