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通:“……”
大意了。
……
夜色如磐,月色之下,宫阙灯火通明地连成一片。
糜月跟着谢无恙走在石板路上,三两口把糖葫芦吃完,指了指他腰间还在嗡鸣躁动不止的无为剑。
“它还在叫……有点吓人。”
“……”
谢无恙低头一看,将腰间的无为剑连同剑鞘都化为一道银丝,收入了心窍之中。
他心里有点懊悔,至少在月月面前,不该动手。
本以为今日能找出那个男人是谁,熟知仍是徒劳一场,半点进展也无,糜月更没有因为那谣言现身,烬花宫甚至连以假冒真这个法子都想了出来。
他心情差得很,唐玉容也是撞到枪口上了。
江蘅快步跟上他们,对谢无恙道:“我明日一早便要回宗门了,还想着此次,能跟你和糜月叙叙旧,但可见眼下不是个好时候……”
他看了眼小姑娘,低声道,“我要是有了糜月的消息,立马快马加鞭告诉你。”
“嗯,多谢。”
谢无恙应道。
定元珠是世间罕有的极品追踪灵器,它都没有感应到那人的行踪,他也不指望江蘅能打探到什么消息。
糜月:“……”
就这么在她面前,商量这事真的好吗?
江蘅这个墙头草,竟然还想把她的行踪卖给谢无恙!
她暗暗心道,以后决计不跟此人来往了,绝交!
“小姑娘,论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叔叔。”江蘅忽然又走到糜月那一边,倾下身子来,笑着同她讲话。
虽然还不知道这孩子的爹是谁,但她是糜月所生,是板上钉钉了。
江蘅对幼时的糜月简直印象深刻,乍一看到宛如和糜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团子,觉得很有趣,忍不住就想逗她。
糜月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我娘亲告诉我,不能和怪叔叔讲话。”
小姑娘把脸撇过去,一副“莫来沾边,肯定是又来骗我糖葫芦”的样子,江蘅更加忍俊不禁:“小丫头脾气还挺大的。”
说着,他伸手想揉揉小团子的脑袋,结果被谢无恙侧身挡住。
他幽幽道:“会揉乱的。”
他知道小姑娘爱美,每天要换小裙子穿,连带着的绒团发饰都是要搭配颜色的。
方才看到如精致娃娃似的小姑娘被那合欢宗的登徒子揉得刘海都乱了,他就很生气,又不是蹲在大门口的石狮子,谁都能过来随便揉一下。
“好好好,不是你的闺女都这么宝贝……”
江蘅无语住了,要是以后有了亲女儿,那不得是个妥妥的女儿奴?
谈话间的功夫,谢无恙低头看到糜月懒懒打了个哈欠,发觉她是真困了,小孩子睡眠早,以往这个时辰她都已经睡熟了。他见江蘅还在跟着他们,不由得问:“这么晚了,你还要去我那里坐坐?”
“……”
江蘅觉得友谊的小船根本不需要大风大浪,一个从天而降的闺女就能把小船拍翻在沙滩上。
他直接一挥袖:“告辞!”
……
与此同时,在距离悬海阁的百里之外,烬花宫众人遵循糜月的嘱咐,已然动身离开隐剑宗了。
薛紫烟再度打扮成糜月的模样,戴上半截面纱,同弟子们坐着大型的灵舟,往回宫的方向行驶。
弟子们原以为此行多少会跟隐剑宗起些摩擦,没想到这么顺利地就能回宗了,灵舟上一片欢声笑语。
衬得薛紫烟和廖红叶格外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