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胜男脚步微顿,不耐烦地推开他,“不知道。”
危志强愣了一下,声音提高两分: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好声好气问你,你怎么还推人呢?”
黎胜男头也不回,快步上了楼梯。
蒋川给江月使了个眼色,江月连忙拦住危志强。
“危文茵爸爸,我们队长忙,您有什么事跟我说,跟我说……”
。
入秋后,昼夜温差很大,中午还热得穿短袖,晚上却要穿厚外套。
明瑜时常会觉得冷,段淮之便叫人买了些橡木过来,填到壁炉里,用以取暖。
事缓则圆,这五年早已教会明瑜,不必为明天焦虑。
她想继续看书,段淮之知道她看书困难,便边看边读,偶尔还给句子画线,与她辩证一些哲学观点。
烛火噼啪跳跃,火光暖融融的,衬得明瑜面容有些不真实。
段淮之看不见,可升高的室温却叫他觉得心里踏实。
他又读了一段书,没看到明瑜回复,便紧张道:
“是困了,还是冷了?要不要把地暖打开?总比烤火舒服点。”
明瑜摇头,她喜欢跳动的火焰,这让她觉得真实。
她只是想起曾经看过的一句话——
离我们最近的是真实,离我们最远的是真相。①
离答案越近,就越逼近真实。
她总以为调查完所有人,排除掉错误选项,剩下的必然是正确答案。
可如今她不这么想,鸡蛋从桌子上落下时,就已经知道它的命运,等待鸡蛋落地便显得多此一举。
她其实不必去排除美甲店或是按摩店,谁才跟假货有瓜葛。
她完全可以以假货的名义联系这俩人,再从她们的反应中,反推答案。
“我不同意。”段淮之断然拒绝,“你的魂魄附在手镯上,万一假货知道你没死,肯定会想办法毁掉手镯,届时,你的处境就更危险了。”
明瑜不是不周全的人,这五年早已让她学会了等待。
可希望是多么可怕的东西,在夜晚顶着风雪,忍着饥寒低头赶路的人,乍然见到不远处的烛火,哪怕光亮再微弱,也断没有舍弃的道理。
她太想回去了,想回去看书写字,睡觉晒太阳,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偏偏对她而言,正常人的生活竟如此奢侈。
如今回想起来,这几天竟比那五年还难熬。
还有一件事让她格外担忧。
明瑜举起自己的右手,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最近身体越来越虚弱,陷入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偶尔站在阳光下,她竟觉得自己逼近透明,像是随时要羽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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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关黛出来了。”江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