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赖在我家呀!”钟灵跳了起来,涨红了脸说:“我们家就我和我娘,你一个大男人住在我家,别人会怎么说呀?你走,赶紧走。”
刘虎还没来得及说话,听到魏春花一声呵斥:“灵儿,你胡说什么?这黑灯瞎火的,你让小刘医生去哪?”
钟灵哼哼道:“我管不着,总之不能留在我们家。”
魏春花似乎听出了女儿话里的意思,一张俏脸顿时红了起来。她看一眼女儿,又去看刘虎,迟疑着说:“灵儿,人家小刘是医生。他可帮你治好了病,你怎么能这样做人呢?”
钟灵脸一红,低声道:“我是觉得不方便呀。”
“小小屁孩,知道什么方便不方便?”魏春花训斥着女儿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娘平常是怎么教你的?你就不记得我们在春溪镇的时候,人家小刘医生给我们帮了多大的忙吗?”
钟灵将脸扭到一边,没好气地说:“他帮了我们又怎么样啊?他还不是将我全身都看光了。他占了便宜了,我们不欠他的。”
刘虎听着他们母女说话,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销魂指奇经八脉赤身按摩术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他刘虎怎么能改变?他也一直在想,祖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规矩,按摩非得一丝不挂。
魏春花安慰着女儿说:“灵儿,在医生眼里,没性别区别的。只要治好了病,有什么不能舍弃的呢?你还小,不懂事。”
钟灵哼了一声,起身说:“算了,我不说了,我去睡觉去了。”
钟灵一走,刘虎便觉得难堪起来。钟灵的话不时在耳边萦绕。钟灵说他用异样的眼光去偷看了魏春花,天地良心,刘虎还真没这样看过她。在刘虎的印象里,魏春花就是一个俊俏的小媳妇,仅此而已。
直到李玉英给他说,魏春花在梦里叫他的名字后,他才猛然觉得,魏春花看自己的眼神确实与别人不一样,而不是他看魏春花的眼神不同。
山里人习惯早睡。魏春花又独门独户的,串个门的人都没有。
她将自己的房子腾出来给刘虎歇息,自己去与女儿钟灵挤一晚。
刘虎过意不去,说自己只要在堂屋里休息一晚就行了。不需要去屋里休息。
魏春花正色道:“哪怎么行?长夜漫漫,你又年轻,不休息好对身体有很大影响。”
她给刘虎找了一套睡衣出来,让他去屋后洗澡。屋后有一股用毛竹从山上接下来的清泉,是洗澡的绝妙地方。
刘虎这一天奔劳,早就全身被汗湿透了。此刻黏糊糊的沾在身上,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接了衣服道过谢后,刘虎站在清泉之下,将全身脱个精光。泉水流在身上,通体舒爽不已。
黑暗中,魏春花藏身在一片阴影里,看着他强健的身体出了神。
洗过澡后,刘虎又准备将自己衣服洗一遍。魏春花突然过来,从他手里抢过去衣服不让他动手。
刘虎正要开口,魏春花拿胳膊轻轻撞了他一下,眼光去看钟灵的房间,示意他不要说话。
两个人挨得很近,彼此能听到对方心跳。
魏春花将嘴凑近他耳边说:“我来帮你洗,你去休息吧。”
刘虎连忙道:“嫂子,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魏春花瞪他一眼,压低声说:“你们男人怎么能自己洗衣服?你们是干大事的人。”
两个人低声说着话,手里却不闲,各自拽着衣服的一头拉。
刘虎心生愧意,深夜上门打搅人家已经让他愧疚不已了,哪里还能让人家帮自己洗衣服?
魏春花突然停住了手,黑暗中扑哧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