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放声,睥睨了身后人一眼,悻悻然走到门口伸头,小声呼喊:“陈姐有的,但是比你现在用的小一号。拿几个?”
“我看看啊,七个吧。”
“让让。”页面还是邮箱。
椅子缓速滑动。
快速拿起六个回形针起身。走出去。
“欸,不是六个吗?我听错啦?”
“再让让。”页面换成了一个医疗器械的产品说明PDF。
谢维铭终于忍不住,正经又尖锐询问,语速极快:“不就是回形针吗,七个你都数不明白?就不能把一盒都拿出去,用完再装回来?”
“用几个拿几个啊,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这里是医院不是你家。哦,忘了,你财大气粗。”谢树可算是逮到机会了,面不改色的乘胜追击。
“对了,关你屁事!”
……
谢维铭无可奈何,按灭手机,扶额冷冷看着他:“舒服没?”
“你管我!”
谢树关上抽屉,手中握着一个回形针,居高临下俯视他爸,挺直脊背,高傲离场。
临到门边,以回形针为篮球,三步上篮,一个假投。
“耶!”进了。
还十分欠打的挑眉回看谢维铭。
*
杨桉和妈妈赶到医院时,将近快要7点,医院早已下班,母女两没有主意了。
从旅馆出来,天空已经完全黑完。
风变得凉爽,过道上开着桂花,清新的香味四散开来,抚平白日里的躁动。
也许是下午的哭泣缓和了一些,也发泄了一些,她和妈妈都找寻从悲伤中剥离的任何可能。
刘女士嗅了嗅空气中的花香,“这什么花?好香。”
杨桉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回复:“桂花,四季桂。”
刘女士开始构想:“什么时候我们也种一棵,就在家里那棵梨树旁。”
梨树在老家的院子里,年岁比她还大。杨桉她哥一上初中,一家人就从那个小山村里到镇上,爸爸杨朝呈做起了水果生意,他的毕生心愿就是赚钱回家盖小楼。
哥哥杨陆今年也才毕业刚实习,杨桉暗自诽腹自己这一遭,怕是要拆掉他爸梦中小楼的一层楼板,再不济可能都得多倒腾半年水果。
刘女士不知道杨桉那些乱七八糟的天马行空,歪着脑袋转向杨桉,话题转变的丝滑:“要不,咱俩去吃鱼吧。南城我来过都是二十年多年前的事了。”
环顾四周,东看西瞅,又自顾自询问:“我记得那个吃鱼的那个老店好像就在附近,不知道还在不在?”
杨桉终于是给了点反应:“什么鱼?”
“酸菜鱼。”
“辣不辣?”
“少加点辣就行了。”
转过一个街角,喧闹猝然归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