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桉转身,对上魏皎的眼睛,她看过去,刚刚的关门声是谢树。
“我想好好给你照一张。”
杨桉微愣,语气轻松的开玩笑说:“你说的我好像要走了一样。”
“真的,我看到你就像是看到了我弟弟。”
杨桉翻白眼,又来了。
“唉,不过,18不应该是高三或者毕业了吗?难道我记错了。”
“没有,是我……我读书读的晚。”刘女士在一旁装傻的看着杨桉。
“不过,也没事呀,就一岁而已。”
谢树拿着水杯进来就听见她俩的对话,以及爷爷那光明正大听墙角的样子。
杨桉想闭眼已经来不及了,被抓了个正着。
谢树自从杨桉给他拍灰过后,总是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很怪,一种算不上坦荡的心情。
从开始数次遇见到后面的小打小闹,比起谢树自认为多管闲事,杨桉只是归类为机缘巧合认识的朋友,这样的偶然往后应该是很多的,没必要大惊小怪。
而且她是患者,他是医生,正大光明的医患关系。
魏皎不在乎谢树,并不想把天聊死:“我可能还有2、3天就要出院了。你呢?”
可她并不知道自己的每个问题基本都踩在雷点上,杨桉耐着头皮回答:“不知道。”
刘女士找补:“多住几天不是坏事。”
魏皎同意的嗯了一声,但还是笑着说:“这医院多待一天都是煎熬啊!要发霉了。”
杨桉没有搭话,看着输液管,心理盘算着日子:
完整疗程12天了,差两天就两周了。
傍晚,杨桉还是站在老地方,她伸手接住一天中最后的阳光,阳光穿过指缝,皮肤捕捉到斑驳光影,透着血肉的红润温暖。
直到手举到发麻,即使对阳光无比贪婪,落日也降下了,光亮消失,手温骤降。
凉风涌来,温温吞吞揉动着本该恣意妄为的每一根发丝,可她刚洗过头未干,小柄小柄地困在一起,时间寂静沉沦,天色掩盖着周遭灰暗了下去。
“两周内恢复的概率是78%,不排除你是例外的可能。”
“你有没有想过休学,暂停一下,多一点时间治疗?”
这是杨桉第十天时,顾医生看着报告对她说的话,一直在脑海盘旋。
她可以配合一切,但是休学没可能,那是她的底线。
谢树自然走到楼梯间,轻轻扭动门。
偏向于遵守着某种约定,穿过落满夕阳的长廊,坚定奔赴角落,或许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休息。
手机响动,他从裤包里拿出查看。
「7。31铭笙资本董事长:谢维铭,见过的人和具体行程。」
下面陆续发来的照片和几则正在上传的视频。
谢树没有犹豫多久,也就并未抬头看向窗边的身影,关上门放开门把,往回走。
杨桉听到声响回望,身后没人,门重新扣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