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徽宜伸手接盒子,江屹这才注意到她没有戴手套,温度这么低,她手指都冻红了。
“手套呢?”
“嗯?”楚徽宜低头看了看手,“哦,好像放在书言那儿了,刚才给她接热水,手套戴着不方便我就脱下来,结果走的时候忘记拿了。”
江屹没说什么,将自己的黑色手套脱下来,“戴上。”
楚徽宜愣愣的,“啊?”
“不用不用,”她摆手,“就一会儿,也不怎么冷的,你不要。。。”
她忘记接下来自己想说什么,因为江屹二话不说,已经低头替她戴上。
“一会儿也别冷着。”他说。
男女生的手原来也有这么明显的差异,楚徽宜看着自己像偷戴了大人手套的两只手,觉得有点好笑。
而掌间源源不断有融化掉凉意的热度,她知道,是他留下来的温度。
虽然尺寸不对,但她却觉得比自己那副还要暖。
她脸上热热的,小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去拆盒子的包装。
看出来她动作不便,江屹替她解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滑雪镜。
“哇,挺好看的诶,”楚徽宜拿起来,左右打量,“和海报上的图片还要更漂亮一点,不错不错,这个奖品很实用。”
她欣赏完,将其放回盒子里,再把盒子推进江屹怀里。
“给你,”她说,“你是我们团队的功臣,它应该属于你。”
江屹笑了下,摇摇头,“我不用,你拿着吧。”
“你贡献最大,应该是你的。”
江屹望着她坚定的脸,低声说,“那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了。”
能为她赢得一些什么,这趟来得也不算亏。
沉缓的嗓音掠过耳边,心跳跟着漏了一拍。
楚徽宜看看他,低头想了片刻,终于点头。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谢谢啦,”她接过盒子,朝他浅浅一笑,“你放心,别人送给我的礼物,我都会好好保存的。”
如果这算他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会不会略显草率。
他没将这句话说出口,只是看着她,淡淡一笑,嗯了声。
光照偏移,已近黄昏。
飞往伯尔尼的航班越来越逼近。
江屹注视着楚徽宜精致小巧的五官,不想让时间过得太快。
注意到她浓密睫毛上的雪粒,他本能地抬起手臂,却在她察觉之前,克制地收回。
格施塔德的这两天,像是上天回馈他十几年枯守无望的一个梦境,他怕一伸手,这梦境就和雪一样融化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