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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机（第3页）

陆潮生指着染宁的那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仿佛就使四周都安静下来。

白品轩回想一下刚才的事，问：“她会听你的？”

“她有伤，我能缓解她的伤势，而且……”陆潮生顿了顿，“我能让她不摔倒。”

“你还有这个本事？”白品轩笑起来，似乎不太相信。

“明天你可以检查一下。”

“如果她能转移注意力，那我要干什么？”

陆潮生郑重其事地说：“你要修炼。”

“怎么修炼？”

“要想涨功法，就要历经磨难，经受考验，”陆潮生重复之前的话，然后才说，“就是夺取她那边的病气，让她不再沾染病气，而你要有病气。”

这话说得仿佛吃亏是福，白品轩有点一言难尽。

“病气来了功法才会来，医馆里的功法其实类似某种治疗手段。要获得功法，就要先让功法觉得你需要治疗，获得功法就是接受治疗。”陆潮生补充。

“说得像骗人一样。”白品轩感慨。

“可以不信，只要你能接受这样的环境。”陆潮生的手往下一压，周身疼痛已经消失，起身准备离开。

“难道你能接受？”白品轩微微皱眉，在昏黄光照下仿佛是个还未经历世间险恶的稚儿。

“我周遭环境向来如此。”

陆潮生苦笑一声，转身走远，仿佛将光亮都甩在身后，只是静悄悄走进黑夜。

夜色将一切都盖在身下，不过等最深沉的夜过后，天边又透出一丝亮光，然后越来越亮，接着整片大地都笼罩于白昼之中。

段舒在帮染宁按摩治疗，还顺便说：“你身手这么好，去山上砍些柴火回来，天气变凉了，而且你也没钱。”

“医者父母心还这样？”染宁皱眉道。

“不收你的钱已是大慈大悲，难道医馆还得关门？”段舒笑起来。

染宁很是疑惑：“你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

段舒点到一个穴位，痛得染宁差点背过气去，但她没出声，只是趴在一边双拳紧握。过了一会儿她才有气无力地说：“你故意的……”

段舒笑容愈盛：“你身体不好，不能怪我。”

那边的治疗仿佛是两个小孩在打闹，医馆的氛围原本还有些沉闷，结果变成众人一起看热闹。

“我身体不好，就不能不出去吗？”染宁说得可怜兮兮的。

“医馆要是没烧火，室内温度就比较低，那就只能请你出去了。其他人都已出力，你不能白吃白喝。”

段舒说完，染宁也没回话，只是皱着眉，仿佛是在等大发慈悲，可段舒始终没有给出她想要的回答。

窗外桂花金灿灿的，仿佛是一种嘲笑。

沉默片刻，陆潮生走过去说得很客气：“之前她救我一命，还是我跟她去吧，也算是一点小小的回报。”

“人数凑齐了。”段舒笑道。

染宁有点不服气：“我不给你摘野果吃，一个也不给。”

“谢谢，不用。”段舒摆摆手，仿佛是在打发她赶快走。

染宁走到医馆门口，突然回头喊：“其他人都有，就你没有！”

“你果子吃饱，饭就别吃了。”段舒不慌不忙回话。

染宁气冲冲地出去了。

医馆众人看着两个小孩过家家玩闹一样，心情都愉悦起来，只有白品轩盯着段舒背影，似乎是在揣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