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正琢磨字眼遣词造句呢。
手机连着充电宝,坠得他手酸。
啤酒被开了将近半桌,白的才登场。
“霄,白的啤的喝哪个?”
符霄听见声挑了下眼皮,“啤的吧。劲儿小。”
他回去还有事,不想喝太多。
“行,白的倒满喽!”
符霄笑一声,他就知道。
“回去真还有别的事呢。”
“那你少喝点。”
嘱咐的丝毫不走心,话是这么说,手上动作仍旧没停。白酒瓶子顶端一小口,对着玻璃酒杯流成一柱。
那人好像有二百斤反骨,把这杯酒倒得比其他都要满,然后慢慢悠悠转到他面前去。
“霄哥今天怎么穿这么多,不热?”
“又过敏了呗。”有人替他答。
“哦对,忘了。”
符霄这人从小娇生惯养,活的比个大闺女都仔细,衣食住行样样都是金字塔顶尖。也可能是因为这,老天爷看他不耐烦,为了把天平拽个平衡,给他添了灰尘过敏的毛病。
尤其是换地,尤其是夏天。
虽然他总是额外注意,但几乎每个夏天都没能幸免,身上红疹一大片,所以身边同学大多都知道。
“嗯,前几天去了趟绥城。那地儿太干。”符霄解释一句,懒着的身子向前靠了靠,端了正前方那杯酒。
手指捏着小巧的玻璃杯,酒液围着边缘晃动。他故意用杯底与转盘磕碰出声,顺带着向倒酒那人递了个眼神。
意思是这酒记下了啊。
那人笑,对他拱手做了个您喝的姿势。
氛围吵嚷,什么话都说,仿佛今天不说出口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似的。
有人感慨大学几年竟没能混出点名堂来,有人说四年里竟然连一次奖学金都没拿过,还有人说了点最简单的——大学四年都没交到女朋友。
从这起便逐渐接开了话茬。
“你们就说这大学四年怎么就连个女孩的小手都没摸过呢?怎么就能呢?”
“我也纳闷,咱们计院的男的哪个不是出类拔萃,偏就咱院的光棍多。”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咱们院的女孩少呗,唯有的几颗大白菜还让别的院的猪给拱了。哎——”男生调子拉的长,显然意有所指。
有女孩拿话堵他:“得了啊你,有本事你也去拱别的院的白菜啊?艺术院的白菜那么多,也没见有一颗是你的啊。”
“哎可别这么说,主要是阿霄还单着,哥几个也不敢先找啊。”
“这么说多不地道啊。”在座一个有女朋友的男生愤愤开口,“你还妄想着跟阿霄比?”
“我可没有啊!阿霄那是不想谈,跟我这可不一样。他要是哪天开了窍,一天换一个都有富余。”
符霄当即“诶”了一声,“可别败坏我名声,哥们儿长情着呢。”
一桌人纷纷大笑。
陈观南笑完,故意揶揄:“你比谁的情都长。”
符霄:“不信?”
“不信。”
“爱信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