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秦盛国问起,她有点紧张,生怕在具体时间上和秦砚修的说法不一致,于是将话说得很含糊:“爷爷,没太注意,有时候我先睡着了。”
“你听听。”秦盛国连连摇头。
沈云微原以为能敷衍过去,谁知秦盛国听了,却是一脸的不高兴。
“原来已经冷落了云微。”秦盛国叹息了声,“人家都睡了,你还没回家,这怎么行?”
说出的话,就如泼出的水。
沈云微没法找补,秦砚修一时也哑口无言。
“这样吧,我跟小洛他们吩咐几句,要他们监督你,最近不许你加班太晚,老老实实早点回家陪云微。”秦盛国下了决定。
身为一家之主,秦盛国一向是说一不二的性格。这时唯一参考的,就是沈云微的意见:“云微,你看把砚修回家的门禁定在几点?”
听到“门禁”这个上学时很熟悉的词,沈云微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望向秦砚修,瞧见男人嘴角抽了下,一副很不适应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万万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参与定下秦砚修的门禁。
而她格外宽宏体谅,想了想平时秦砚修回家的时间,倒也想给他方便:“九点吧。”
“太替他考虑了,还是八点更好。”秦盛国进一步压缩时间,“就算外面有应酬,也要记得这个时间。”
“好……”
在爷爷面前,秦砚修只有老实答应的份儿。
沈云微看他愁眉不展,以为是门禁的事让他行为受限,这才如此。
唯有秦砚修自己知道,他是在为今后无法刻意避开沈云微而为难。
时至今日,留在集团加班,已经不单纯是出于他对集团事务的热忱,同时也是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
这样他就可以早出晚归,与沈云微的生活完美错开,也就不必失去他所拥有的安全感和对一切事物的掌控力。
但如今有了这个变动,也就意味着,从今晚开始……
秦砚修阖了下眼,幽寂深邃的双眸看不出情绪。
半小时后,他们双双走出VIP病房。
沈云微看到秦砚修依然眉头紧锁,真是无法理解工作狂
便出声安慰他:“大不了嘱咐洛叔一句,让他瞒一瞒爷爷。或者你把工作带回家里,在家里加班,爷爷绝对管不着。”
“不是因为这个,云微。”秦砚修下意识抬眸淡声道。
他习惯性地仍像病房里那样,以“云微”这种亲昵的字眼去称呼她,显得亲近而温柔。
数秒后,他才反应过来,意识到有所不妥:“抱歉……”
“没事,刚才叫惯了,对吧?”沈云微并不在意,笑着道,“我也觉得‘砚修’叫着挺顺耳。”
任谁看了他们方才的状态,估计都会觉得他们是对感情不错的新婚夫妻。
为长远计,沈云微又有了新主意:“我觉得平时我们不用太客气,偶尔叫几声,也便于进入状态。”
闻言,秦砚修眉宇间渐渐舒展开来,向她颔首:“好。”
自结婚以来,成为同居室友大半月,他们也算相处融洽。
回到家后,沈云微难得还为了秦砚修门禁的事,找洛叔聊了聊,有意暗示洛叔给秦砚修放水。
谁知秦砚修本人先下手半步,早就跟洛叔聊过了。
沈云微从洛叔口中得知,秦砚修以后自有办法应对,让她不必担心。
至于是什么法子应对,秦砚修保密,洛叔也没向她透露。
“神神秘秘的。”沈云微小声嘀咕。
随后,傍晚时分,沈云微下楼吃饭时,却发现秦砚修不见踪影。
按沈云微这大半月对秦砚修的观察,这个点,他没来吃晚餐,也不在书房和次卧,估计就是人不在家。
原来所谓的应对方法,就是我行我素,继续大晚上跑去集团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