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苏皎心中接连大起大落,连手中这碗白粥也吃不下去了。
“殿下说话的时候可否一句说完?”
她抬起头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谢宴无辜地支着下巴。
“怎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我属实胆子小,听多了晚上该睡不着了。”
谢宴脸上顿时露出为难。
“这实在是我的疏忽,只是昨晚皇子妃才说夫妻间该亲近些,我便想将这些与你一同分享,不过既然你不愿意听,那就算了吧。”
谢宴说着要起身离开。
“昨儿晚上的东西似乎还没整理,我去收拾……”
“夫君!”
他人还没起身,苏皎已从身后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
“没有,我很喜欢听,只要是殿下说的,我都想听。”
“不为难么?”
谢宴瞧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觉得有趣。
“不为难,怎么会为难,夫君还想说什么,咱们坐下慢慢说。”
谢宴身子站着不动,目光望向凉亭,继续闲闲开口。
“听说捞上来的浑身泛白,唯独一双眼瞪得极大,也不知是不是不瞑目,长林捞她的时候不小心踩着了头,那双眼顿时便滚了出来,混着满身的腐臭水——”
“呕……”
苏皎听得脸色一阵发白,忍不住低头干呕起来。
倒不是说怕的,她毕竟敢溺毙了章嬷嬷便不会怕她,只是谢宴形容的委实让人恶心了些。
低头干呕时反而接近了那池子,顿时一股若有似无的味便飘了过来,苏皎垂着头干呕,谢宴一手落在她脖颈不轻不重地按着。
明知故问。
“怎么了?”
另一只手中不知何时转出一把匕首,寒光掠过,那匕首从苏皎脖颈闪过——
“咚——”
暗处那道身影总算蹲不住了,他身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出来,手中长剑直抵谢宴而去。
谢宴看也未看,那匕首径直投掷出去,在刺客离得他半步的距离精准无误地刺中了他的胸口,旁边垂下的枝叶被他抽出半截,来人只觉手上一疼,还未喊叫出来,便有一截断指滚着血和泥土掉在了苏皎脚下。
“啊——”
刺客和苏皎的声音险些掀翻了这凉亭。
谢宴不耐地瞥过去。
“吵?”
前世在暴君跟前下意识的反应让苏皎立时咽下了那惊呼,可看着脚下的断指还是吓得不行。
想起前世牢狱中融指的事她胃里又是一阵翻涌,难道此时的谢宴便已渐渐有了前世的影子?
她下意识拽住了谢宴的衣袖,抬起头时脸色发白。
“谢……谢宴。”
谢宴垂头用一只手去擦她脸上溅的血。
可就是这举止落入刺客眼中,顿时让他蓄力又冲了起来,手中长剑直指谢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