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活的环境里,身边男子居多。
难得回到长安,也有着男女大防的规矩,他很少跟除亲戚外的同龄女子这般坦然对视过,竟有了一丝慌乱。
不过很快,他便将这种情绪驱逐。
他带着任务而来,绝对要将能救国的仙师带回去,而非面前这个稚嫩的丫头。
就算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姑娘这般刁难不太好,可谁让陵霄派态度不端,派这么一个小道士来糊弄他们?
那就别怪他们不客气了。
李承瑞只能轻咳了一声后,又道:“并非我等故意刁难,此行并非出去过家家,定然危险重重,我们也不想一直保护你。
“或许贵派没有能力处理这等困境,一开始就不应该揽下这件事情,直接拒绝就是了,而不是派你这样的女娃娃出来。是觉得你是小姑娘,我们就不会为难你了?”
谁知江岑溪听了之后,竟然不由分说地直接出手。
她手中握住拂尘,直直朝着李承瑞攻击过去。
这几个人先是以貌取人,觉得她实力怕是不行,接着延伸到质疑他们整个陵霄派,江岑溪岂能继续忍耐?
别看她身姿纤细瘦弱,出手的瞬间却充满了爆发力,脚尖轻点,人已经纵至李承瑞身前,拂尘扫过。
李承瑞乃是武将,上山时由于行动不便没有带惯用的长枪,腰间只有备用的横刀。
他很快做出了应对,拔刀而出。
然而他们的过招只在短短的瞬间。
仿佛不足一个呼吸的时间,两个人也只交手了刹那,李承瑞手中的横刀便被振得掉落在地面上。
好似无意,却无意得太过让人误会,江岑溪收起拂尘时随手一扬,拂尘竟然拂过了其副将莫辛凡的面颊,那力道如同被抽打了一般,让他脸颊一痛,甚至踉跄了一步。
不仅仅是李承瑞、莫辛凡未能回过神来,就连随行的三名将士都齐齐地怔在了原处。
李承瑞的武功有多高自然不必多说,整个军中都罕见能与他过上几招的,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便成了让敌军闻风丧胆的存在。
别说江岑溪是突然攻击,就算是有人放暗箭偷袭,以李承瑞的身手都能轻松应对。
所以这根本不是李承瑞被振刀的理由。
被振刀对李承瑞这种武将来说,简直是直击灵魂的一击,简直是未战先输。
“一个连刀都拿不稳,上山需要爬的杂碎,也敢在我面前造次?”江岑溪说话似乎总是这种波澜不惊的语气,话语没有温度全是嘲讽。
李承瑞的喉间一滚,甚至未能立即回神,一脸的错愕和自信崩塌。
几名将士定定地看着掉落在地的横刀,仿佛在确认刚才那一幕是不是幻觉。
江岑溪又道:“若是国泰民安,圣人怎会大费周折派你们这些最信任的将士,来我蜀地请小道出山?想来若还有其他的法子,不被逼到万不得已,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已经到了危急关头,你们却在此横加阻拦,还真是一群蠢货。”
李承瑞收起惊讶的神色,回答道:“我们……自然要认真办事,请出真正有实力的仙师,国家危难,不容有片刻怠慢。”
语气已经客气了不少。
“你们这些人颇不讲道理,都是哪里需要驱邪避祸我们道家才会前去,可最后却说我们道人会带来不祥。若我们去得慢了,又骂我们不济世度人。现在我们愿意出手了,还以貌取人,觉得我实力不成。”
李承瑞继续解释:“我等也是认真办事,并非观中弟子,不知道长们的实力,只想请一位经验丰富的。道长年纪尚轻,自然……”
江岑溪这个总是臭着一张脸的年轻女冠,看起来自然不如皓首苍颜的道士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