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们如是想。
程曦窗笑得十分灿烂,道:“现在谁来跟我解释一下,刚刚你们都哪去了?”
婆婆们立刻四处乱窜,孙婆婆打开锅,慢吞吞地从里面舀起两勺醒酒汤,和蔼地笑道:“姑娘说的哪里话,我们其实一直在给将军煮醒酒汤呢。”把白瓷碗递给程曦窗。
程曦窗接过后,用木勺舀起一点,轻轻吹了一会,让齐竹见喝。
齐竹见白天去练武场,晚上又被皇帝抓去喝酒,深夜又这么一折腾,累的不行,坐在椅子上乖乖地接受程曦窗的投喂。
“姑娘,你把齐将军扶到房里休息吧,我们把这里清扫一下。”喝完暖汤,齐竹见眼底的清明和困倦涌了上来,无力地埋在程曦窗肩膀里,口中还散发着淡淡的苦味。
程曦窗不再对这些为老不尊的家伙们客气,她直言不讳地说:“就这么一个厨房,好像也不需要这么多人来打扫吧。”
婆婆们听完后立刻钻出门,留在厨房的仅剩三四人,孙婆婆咳嗽两声打破了寂静,正色说:“程姑娘,现在没有这么多人了。”
程曦窗:……
齐竹见撑着墙勉强站起,说道:“我自己走回去,你先去休息吧。”摸索着墙走出厨房,还被门槛绊了一下。
程曦窗赶紧搀扶上齐竹见的手,无奈地说:“还是我来扶你去吧,你指下路就行。对了,这可是要报酬的,你害我面没吃上,还——”
齐竹见摆摆手,却不再说话,怕气血攻心立抢救无效即死亡。
外面的雪似乎小了点,但低温仍在。齐竹见酒劲快过了,身子也旋即冷了下来,程曦窗根本打不了伞,干脆把斗篷分出一半,盖住齐竹见的肩膀,但二人的头发都没有遮挡。
两人淋成了白头,在无声中搀扶着向前走去。
说是搀扶,倒不如说是程曦窗把他扛回来的,他闭着眼睛,时不时差点撞上墙。程曦窗满头大汗,觉得自己的发热都要治好了。
“你可真重啊,跟头猪一样。”她把他丢到床上,用被子随意地往他身上一盖,扭扭胳膊,吐槽道。
“你……别学那狗皇帝说话。”齐竹见微闭着眼,睫毛像扑腾的蝴蝶一样不安分地颤动。
程曦窗给他翻了个白眼,都叫人家狗皇帝了,他不骂你是猪才怪。
“晚安。”这是程曦窗关门前的最后一句话。
……
“齐将军今天要了一桶热水,到现在还没出来,是不是昨天他们走后发生什么事了?”
“别胡说,将军就是累了,要热水也估摸着是要洗漱,他每天除夕前夜都被皇上拉去喝酒,每年的今天都倒在床上起不来,醒酒汤都没用。”
“还好昨天有程姑娘,不然我们可受不起将军酒后的性子,只能让他像去年一样睡在厨房里,第二天再爬起来回到自己房间。”
“……”
程曦窗发现将军府的仆从实在太喜欢嚼舌根了,而且懒散得实在不像话,她忍无可忍,最后又被婆婆的一番话没了怒气。
“小程啊,今天是除夕,也是齐将军的生日,等会你记得做今天的团圆饭,食材我们都准备好了,你只需要放进锅里弄一下就行。”
又是让人羡慕的一点,刚好在过生日的时候赶上了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