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竹见与方琴用膳时,就发现程曦窗一直不在。
他压下心中的焦躁,笑着与方琴话家常。
“这茄子切块大小不一,以至于误了火候,齐将军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从家里带来几个厨子。”
“是么?其实我不久前招来了一个厨子,旁人难以匹敌她做的菜。听孙婆说是她来叫你用膳的,不知她现在在何处?”齐竹见淡淡地说。
方琴脸色不变,依旧浅笑着说:“将军莫怪,虽然她厨艺好,但是不管在哪,规矩排在第一,因此我让仆从教她点规矩,也算是为将军府的名声做出一份贡献。”
齐竹见忽然沉声道:“方小姐,你的意思是我的人还需要你来管教?”
“齐哥哥自然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维护——”
齐竹见冷笑一声,道:“如今圣旨还未公之于众,你我婚事虽为板上钉钉,但我终究是未把你娶过门,所以方家过于干涉我将军府的内部事务,有何居心?”
方琴给齐竹见倒了杯酒,笑着说:“既然你口口声声说着方家,那么我问你,她顶撞了方家,该当何罪?”
齐竹见并不回答,对孙婆婆说:“把程曦窗叫来。”
几个时辰后,将军府里里外外便是仆从们找人的身影。
方琴在房间里不准外出,她把头上的小鸟簪子丢在地上,愠怒道:“怎么回事,不是给她下药了吗?为何她还能动弹?”
张嬷嬷道:“药是我亲自放的,绝不会有错,她若是离开了将军府,死在外面也与我们无关。即使活下来了,我们也有的是机会折磨她。”
方琴这才消气,冷声道:“陶雪晴,你知道办事不利的下场吧?”
陶雪晴身子猛地颤抖起来,却并没有求饶:“是。”
“我心悦齐哥哥这么久,成婚的路上不能有一丝阻拦。既然他喜欢那人,那么我,也可以成为她。”
齐竹见独自坐在厅堂,浅抿一口茶水,手上握着的是碎了的牡丹玉佩,微微皱眉。
她不喜欢这个玉佩吗?亦或是……
她恨他。
齐竹见罕见地揉搓着手指,不知如何是好。
一位仆从走来,对他说:“门外易青求见。”
“让他进来吧。”齐竹见抬头望向门外,已经猜到了说话的内容。
果然,易青走近,行礼道:“齐将军,程姑娘昏倒在雪炉客栈外,如今已被我救下。”
齐竹见淡淡地“嗯”了声,算作答应。
“既然齐将军已经知晓,那在下先告辞了。”易青非常有耐心,等待着这条大鱼的上钩。
贵人世家,向来捉摸不透,易青与其自己琢磨,不如静静地等待对方吐露心声。
果不其然,齐竹见问道:“她还好么?”
易青有些悲痛地回道:“情况十分不好,身子无法暖和,人也不打哆嗦,据大夫来看,说是虽无性命之忧,但如果冻伤了脑子,可能再也无法对外界发生的事做出回应。”
齐竹见手握紧了茶杯,易青内心一笑,面上郑重地说:“我与程姑娘相识一场,会尽最大的努力治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