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竹见露出一丝冷笑:“还用说是谁?日后我定找他麻烦。”
老李连连摇头:“不可,他这么做一定是有别的目的,还是弄清楚来比较好。”
齐竹见思索,点头答应。
“明早来我这试药,在解药找到之前,能扛一阵是一阵。”老李又饮下一口宜城酒,心情舒畅了不少,但还是摆着长辈的架子,皱着眉看向不争气的小辈。
不争气的齐竹见拿过老李的酒壶,不让他继续喝。
老李:“……”
程曦窗在里面装睡了有一会,把外面的动静听了个明明白白。
齐竹见生病了?还是不治之症?他怎么没有说出来?
“齐竹见,你能来一下吗?”程曦窗询问道。
齐竹见微愣,老李趁这功夫把酒壶夺下,摆摆酒壶,泥鳅似的溜走了。
准备推开门的手顿在门前。
“我们的对话,你都知道了吧?”齐竹见忽然问道。
“我不知道,我要你亲口跟我说。”
他放下推开门的手,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好生休息,如果有事的话,我去叫罗余姑娘来——”
“堂堂大将军,竟然还像小孩一样不承认,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程曦窗喉咙有些哽,他去之前还好好的,一回来就受了伤。
齐竹见隔着单薄的门,修长的指节揉了又揉,直到手指关节微微发红,才淡淡地说:“你在我面前玩激将法是没有用的。”
门里面的人不再说话,齐竹见以为她装聋子不听他的话。
鞋子拖在地上的声音离门越来越近,程曦窗把门打开前,齐竹见就立刻开门,把疼得直落泪的程曦窗放进了被窝。
“哟,不是不吃激将法吗?”程曦窗还有功夫和他开玩笑。
齐竹见道:“没见过这么不惜命的。”
程曦窗毫不在意话里的刺,道:“我本来就是将死之人——”
“不准说。”齐竹见捂住了她的嘴,劝道,“不吉利。”
程曦窗一口咬住他的手掌,齐竹见面不改色地用另一只手捻被子。
“你受了伤?”
齐竹见道:“嗯。”
“怎么受的?”程曦窗步步紧逼。
齐竹见顿了顿,道:“不关你事。”
程曦窗把心一横,冷声道:“我也不关你事,将军把我丢出将军府吧。”
齐竹见拗不过程曦窗,只好简单地说明情况,把自己中毒的状况都隐去,只是说肩膀被射中后受了伤。
程曦窗皱眉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之后打算怎么办?”
齐竹见说:“回北域修整,把那群霍乱都教训一番。”
程曦窗借着齐竹见胳膊的力量坐起,看向对面的窗台,春雨淅淅沥沥地浇灌大地,柳树垂下新枝,雨水顺着枝丫落入石头铺成的小道上,绘成细流蜿蜒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