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竹见道:“多谢。”拇指摩挲着茶杯。
“不知将军可还有其他吩咐,比如何时把姑娘送回府?”
“看她自己,若是她不愿回府,想在外面闯出一番天地,那就烦请你帮衬点她,这是我给你的报酬。”齐竹见抬手,一个仆从亮出一小箱银两。
易青只是摇摇头,道:“不够。”
“你说。”齐竹见直视易青的双眼,平静地问道。
“在下知晓将军与当今圣上有些不合,适逢皇帝想要进一步重农抑商,不知将军能否在前面帮我们商人说几句话?若将军说了,我们几个商帮必将跟随将军,煽动群众,让皇帝不得不听从您的话。”
“你想让我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做顶撞君王之事?好大的胆子。”
易青淡淡地笑道:“想必将军此时还在依靠方中书令的力量权衡皇上吧,但他如今也年近花甲,终究是会有下来的一天,那到时将军的力量又会无故减少,能对抗皇上的本钱又少几分。与其依靠他,不如来依靠如日中天的我们。”
齐竹见细细思量,道:“你的话我会仔细考虑,但不是一天两天能给你答复的。”
“道理我懂,我们相信将军不会食言,程姑娘那边我会处理好的。”易青告辞。
“……把斗篷也给她,让她别冷着了,以她的性子,估计也不愿去外面买斗篷。”齐竹见站起,把暗红色的斗篷递给易青,道,“谢了。”
易青接过斗篷,撑起荼白色油纸伞,走出府邸。
“等到查完方家的底细后,必须彻底断了与他们的联系,这狗皇帝,非要给我安排一个娇生惯养的人来府邸管事,等到我忍不下去的时候,迟早要感受坐在龙椅上是什么滋味。”齐竹见暗声骂道。
李景瑜打了个喷嚏,笑道:“一定是齐竹见想我了,不过真可惜,他都是快有媳妇的人了,恐怕我们之间的见面时间要更短咯。”
……
程曦窗的双眼蒙上绷带,易青帮她披上斗篷,程曦窗连忙拒绝:“别再给我东西了,我怕到时候真还不起你的钱。”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姑娘保养好身子,将来活得久,可以赚更多的钱。”易青叹气道,果然如齐竹见所料。
程曦窗叹气,只好披上。
她穿得并不薄,目的就是为了不披斗篷,因为斗篷太重,又影响人的行动。
不过如今她也无法行动,连坐起也要依靠他人的力量,所以披上斗篷,倒也不会徒增什么烦恼。
只是最近吃得过于清淡,且胃也有可能伤着了,边吃边吐,仆从们在照顾她的过程中拿了不少钱,所以对于她的事格外上心,她在对症提出饮食方案时,他们会认真做好笔记,且立即复刻出她说的菜。他们还时不时会和他唠唠家常,与她分享趣事。
“我是从江南那边来的,原本是来参加科考,但由于没考上,又因为家境贫寒,盘缠早已用尽,索性在京城落户,做些活计维持生计。”一位男子坐在程曦窗面前,道。
“你是江南那边的?靠近哪里?”
两人核对一下,发现二人的村庄离得并不远。
“可奇怪的是,我从未在那听过有姓程的村庄。”
“不过是一个不出名的小村庄罢了,没听过很正常。”程曦窗摸了摸珠子。
“这样啊,那不知程姑娘有没有听过我们那里的传说。”
各种各样的故事从男子口中娓娓道来,程曦窗听得津津有味。
“你讲得真好,如果你写去话本,恐怕赚的钱只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