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罢休。
也就是那时二房乘虚而入,与四皇子配合,极力地演戏激怒她,让她气极,并放下誓言要与谢邈不死不休。
同时四皇子对她温柔至极、百般体贴,大有将她奉为在世菩萨之感。
她脑袋一热,便要与四皇子成婚,谁都来劝。
七皇子劝,薛元璟劝,父亲母亲劝,兄长也写信来劝。
无用,最终只好允了这桩婚事。
可是在成婚礼的前一日,太子还是来劝。
她那时刚成完上头礼,谢邈却突然出现。
若是往日,她自然是没好气,但那一晚她自觉找到了一生归宿,往后又说不准会夺嫡成功力压他一头,于是倒有几分闲心听他能说些什么花来。
谁料他上来第一句就问她:“非他不可吗?”
谢邈应该是极怕她二人的强强联手的,他的一双狭长的凤眼略显凌厉,眼尾微微上挑,却因思虑过度,眼底一片乌青。
见他维持不住往日淡泊的模样,她这才解气。
陆思训极为得意,勾起嘴角:“怎样?见到如今这一幕,这回真害怕了吧?”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陆思训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接着说道:“你觉得你的阻挠有用吗?我是不会听宿敌的“忠告”的。”
谢邈说:“如果你是为了气我,不要与他结婚,明日我会……”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气你?并不是,我是为了赢过你,你且等着。“
“你已经赢走我很多了。“
她压低声音:“不够,殿下的皇位我也要赢走。”
“你想做女帝吗?如果你……”
他总是想将什么都给她,可落在陆思训眼里,这就是不将她放在眼里。
陆思训不耐烦了,打断了他:“殿下总是听不懂我说话,我心悦于谢俨不行吗?太子殿下请回吧。”
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
陆思训不理,说完转身往闺房里走。
第二日谢邈病重,陆思训自觉是双喜临门。
只是从那日之后,她只记得他越来越憔悴,越来越憔悴。
-
思及前世对夺嫡并不感兴趣的七皇子,却在她的强迫下参与那嗜血的厮杀,心里便觉得无颜面对与他。
于是陆思训自然心情不佳,只能勾起一个很勉强的笑。
谢承与薛元璟对视一眼,察觉出她的不对劲,却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赶忙将手中的布匹放下,拉着陆思训坐了下来。
“怎愁眉不展?何人惹你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