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衍记着乌总管叮嘱的事情,不敢吃喝,怕吃到芍药与自己服用的药药性相冲。
按照家世门第大家落座,虞衍因为代表了赵家,和叶毓霖几个坐在一处,距离褚穗很近。
叶毓霖注意到虞衍手里的筷子一点都不动,还以为是她身子不舒服,问道:“余姐姐是身子不爽吗?胃口这么差?”
虞衍顺势点头道:“是的,我昨天吃坏了肚子,今天没什么胃口,扫了大家的兴,这里给诸位赔罪了。”
“哪里哪里。”众人见虞衍确实面色不好,没有劝着吃饭。
卫元戈小声嘱咐道:“实在不行吃些粥饭垫一下,什么都不吃只怕下午逛园子都没力气。”
虞衍不是真的没胃口,是不敢吃,听到卫元戈的话认为有些道理,正好下人们端上了竹米粥,虞衍谨慎地嗅闻一下,确定没有什么花香,感觉就像是普通的粥,放下心来吃了一口。
等温热软糯的粥下肚,清香的竹米反上来一股悠长的花香,虞衍停下继续舀粥的手。
褚穗看大部分人都喝了粥,面露惊异,才笑着解释:“这是用三年三春百花酒浸泡三日的新竹米,再用陈年百花酒熬制,花香气随着酒气挥发,看着闻着是普通的竹米粥,入口先是竹米本身的清香,再是陈年百花酒中带着的花香。”
褚穗这家伙害我!
虞衍不敢再动勺,抱有一丝侥幸地问:“这百花酒用的都是春季的花?”
褚穗点头:“是了,三春所有的花。”
芍药,正是春季才有的花。
虞衍腹中腾起来一阵火热,逐渐往脸上蔓延。
不正常的现象打破虞衍最后一丝侥幸。
坐在她对面的卫元戈率先发现不正常,虞衍原本的脸是雪白的,带着病气,现如今突然两颊绯红,额头还沁出一层薄汗。
“余妹妹,你怎么了?”卫元戈问。
众人都看向虞衍,虞衍只好装傻:“我?我不知怎么了?”
叶毓霖手指碰了碰她脸颊,惊呼:“余姐姐,你脸好热,是发了热吗?!”
虞衍这会儿感觉到浑身难受,燥热,像是放在火上炙烤,口干舌燥,全身像是蚂蚁在爬,就算这样她还有最后的理智:“许是昨日生了病,今天又吹了风,发热了吧。”
褚穗招呼赵家的婢女,把虞衍扶到附近厢房去,通知赵家的人来接,也叫褚家的大夫先看看。
虞衍进了房间,躺在床上,只觉得脑袋昏沉,身上火热,筋骨像是扭在了一起,处处不得劲,婢女扶着虞衍喝水,反被她挥手打翻:“别,先出去,让我自己呆着。”
婢女几次想留下,被她厉声赶出去。
确认房间里没有人,虞衍才盘膝坐好,开始调息,妄图压制身体里的不适。
不一会儿褚穗带着褚家的医师来到虞衍厢房前,身后还有赵家的家仆和叶家卫家的人。
到底是在吃了褚家的东西出了问题,又是赵家这种高门大户,褚穗必须在场,为了避免有争议,他还允许叶家卫家的人也跟上。
褚穗亲自敲门,询问里面虞衍的情况。
“余姑娘?余姑娘?”
见里面不吭声,褚穗问站在门口的赵家婢女:“你们怎么出来了?你们主子什么情况?”
婢女说不清楚,只说是神志不清,身体发烫。
褚穗伸手敲门,打算这次再不开门,就叫婢女直接进去,先看看情况。
刚敲一下,门忽然打开一条缝,一只手从门内伸出,抓住敲门者的手腕。
褚穗疑惑,未等说话,一股巨力将他直接拉入房中。